伏城西北,四處都是荒山野墳,正常時候根本不會有人來。倨
此刻,一輛車卻停在了山腳下,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下了車,仰頭看著這座險峻的高山。
近日便是年關,空氣中彌漫著燒盡的紙灰味,還有香燭與鞭炮的味道。
以往根本沒什麼人來,年節前後倒是人來人往,大家是來祭祖上墳的,一個個裹著羽絨服,拖家帶口地在煙塵中穿梭。
鍾雪燃麵無表情,她並非因祭祖掃墓而來。
而是……為了這裏的道觀。
伏城西北,有小重陽觀,以前一直香火鼎盛,近來卻是荒廢了。
荒廢的原因是後繼無人,因為掌管小重陽觀的人,姓鍾。倨
這裏……算是鍾家的祖地了。
鍾雪燃裹緊了風衣,一言不發地開始登山。
小重陽觀在山腰,沒有上去的大路,車輛不通,隻能靠兩條腿登上去。
一路上去,風越來越大,等鍾雪燃到了道觀門口時,卻看到了與以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景象。
怎麼小重陽觀已經不是那副破敗的模樣了?
鍾雪燃眉頭微皺,看著眼前明顯重新翻修過的小重陽觀,她心底有些不解。
古老的道觀在朦朧煙霧的籠罩下,像一副飄在畫卷上的剪影,顯得分外沉寂肅穆。倨
可記憶中的小重陽觀早已塵封土積,蛛網縱橫,就連道觀內的泥塑都已殘缺不全,根本不是現在這般模樣。
這裏算是鍾家的私產,自己現在是鍾家唯一的後人,怎麼有人能不經過她的同意,擅自入住小重陽觀?
甚至,這裏還開始重新接待香客了,來著荒山掃墓祭祖的人,多半也會順道來這裏一趟,倒是顯得小重陽觀頗為熱鬧。
鍾雪燃心下不解,她四下看了一眼,來小重陽觀的的確都是普通人,大家進進出出,有的則是在參觀這座死而複生的道觀,倒是沒有什麼異樣。
她邁步進了道觀大門。
“施主?施主?”
門邊,一位知客小道出聲叫道。倨
鍾雪燃停下腳步,扭頭看去。
“怎麼?”鍾雪燃問。
她的嗓音冰冰冷冷的,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
想來,任何人忽然發現自家的“東西”被他人重新裝潢盜用,心情都不會太愉快。
更何況,鍾雪燃此行是專程來找東西的。
這裏已經被從裏到外地裝修過,自己要找的東西也很可能被人拿走了。
“施主,請買票。”倨
知客小道探手說道。
鍾雪燃順著他的手往門口旁邊的牌子看去,上麵黑白分明的寫著——
【小重陽觀,門票十元】。
我進我家的道觀竟然還要給錢?
這倒是把鍾雪燃氣笑了。
她拿出十塊,遞給門口的知客小道,從他手中取來一條算是門票,也算是收據的小紙片。
“請問,這座道觀的主人是誰?”倨
鍾雪燃微笑著問。
知客小道年紀不大,看上去隻是剛上大學的模樣,雖然鍾雪燃是帶著笑意在問,但聽在他耳中,卻多出了幾分寒意。
小道抬頭打量了眼前這個穿著風衣的女士一眼,她鼻梁高挺,五官很有英氣,比起漂亮之類的詞,這位女士更適合幹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