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隱來到張府“善退居”門前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
“王先生來了?請進!”來開門的不是茶童,而是另外一個相貌醜陋的中年壯漢,“老爺在客廳等待先生許久了。”
“喔,劉管家,好些日子不見了,近來可好?”王隱笑笑說道,看來他與壯漢已是熟識多時。
“多謝先生關心,前些日子,回了一下老家,處理家事,剛回來。”壯漢一邊低頭說話,一邊領著王隱往客廳裏走。
來到客廳裏的時候,隻見張興德早早地已將象棋盤擺好,桌上兩杯熱茶正慢慢地往上升騰著熱氣。
“這等享受非一般啊,”王隱走近說道,“茶和棋均我所鍾愛也,今日裏卻為我所得兼了。”
“先生是有福之人,得個錦天繡地也正常。”張興德抬了一下頭,微笑說道,“請入座。”
說話間兩人開始了對弈……
“張老爺有心事,今天的棋路不穩啊。”半局下來,王隱說道,“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是有一難事,但隻有王先生能幫我。”張興德放下手中棋子說道。
“是世默與粵兒之事?”王隱問道。
張興德手中的棋子停了一下,似乎被王隱直接的態度卡住了,說道:“我本想著如何開口呢?沒料到王先生倒是先我一步了。”
“最近工作忙,廠裏機器一直不停,平日裏她在學校吃住,我在廠裏吃住,我也有好久沒與小妹好好說過話了。”王隱說道,“世默與小妹近況如何,我還真不清楚。”
“我的意思嘛……現在年青人把簡單的事搞複雜了,不知為何?也許是自身不好意思開口,或許是家中人沒用力撮合。”張興德說道,“我看嘛,事到如今,你長兄為父,我與你替他們做了主,如何?”
張興德說這段話的時候,似乎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他心裏想的是王隱應該不會輕易認同,這麼多年的熟人了,一提到此事,王隱說得最多的就是,尊重年輕人的意見,自己從不幹涉別人之終身大事。
“如能如此正好!”王隱此時卻一反常態,“我個人……也覺著這樣拖太久了,耽誤了青春。”
張興德一聽王隱所說,頓時開心得像個小孩子般笑了起來,兒子的終身大事似乎有了說法,他下起棋來仿佛也輕快了許多。
“我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說?”王隱說道。
“那是當然,請講。”張興德說道。
“我前些日子,是問過我家小妹的意思,我感覺小妹對世默還是心存愛意的,但是……”王隱講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張興德必定會接話。
“但是什麼?是不是世默對王姑娘不盡心意?”張興德臉一沉,說道,“我就知道,他總是把心放在學校,工作,什麼社會活動上去,我老早前就教訓過,現在看來效果不佳。”
“張老爺,非也,我說的意思是……另外的一層意思,”王隱說道,“男人對工作、事業盡心盡力,小妹是很看重與認同的。我想說的是現在男男女女說的‘愛情’,張老爺是否了解?小妹說的意思是世默對婚姻的態度?世默是否對小妹也產生了‘愛情’?他的心中是否還有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