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茂冬說完這話沒多久,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孫朝芳接著說道,“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害怕。”
“為何最後江文浦卻成了通緝犯?”廖歡不安地問道。
“說他是綠林強盜,殺了韓家接親的公子,還搶了新娘子,”周正說道,“這個案子當年轟動一時,很多人都知道。”
“韓家公子是個好人,到臨死之時,對一個陌生的我,還是那般關切,”孫朝芳說道,“但有一事,我一直不解,他似乎預知了什麼事……”
“哦,是什麼樣的事情呢?”周正好奇地問答。
“他一直對我說,讓我千萬別去韓家,也別回孫家,一定要遠走高飛,”孫朝芳眼光停滯,說道,“我記得,直到我答應他時,他才閉上雙眼。”
“10餘年前?也就是1917年以前,1917年才是民國六年……”周正說道,“清岸縣的孫姓家?有什麼事情麼?”
“我也不知曉,”孫朝芳說到此時,臉色變得異常地慘白,說道,“隻是我與文浦東躲西藏一個月後,得到一個消息,我們孫家遇了一場大火,家中十餘人悉數被燒死……”
“火災?清岸縣?看來是以一場意外定的調……”周正稍加思索後說道,“難怪,沒人提起,但你懷疑這一切是一場陰謀,孫韓兩家的掌事人早早知道,隻是沒對你提起?”
“是的,當日韓茂冬接親路上見到那個叫李晚的人,他突然間感覺事態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所以才把我托給了隻見過一麵的江文浦,還不忘叮囑我不能回孫家。”
“這清岸縣是湖南省的地界,來這甘糖鎮也不能算太遠,坐一兩天的馬車應該就到了,那江文浦怎敢在此地躲藏?”林雨田不解地問道。
“這大隱隱於市,人多的地方,反而不易讓人發覺,”廖歡說道,“跑到這寶樹山寧安寺邊,人煙稀少,不是反而容易暴露麼?”
“是呀,”周正說道,“早年間,這寧安寺香客算多,要在是山林中遇到一個人,很容易就記住了,不是麼?”
“先生們有所不知,”孫朝芳一下子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說道,“一開始,我和文浦並不是在這裏躲藏,而是到了黑石嶺……”
說話間,幾人仿佛又回到了1917年的那一天,江文浦帶著孫朝芳來到了清岸縣下麵一個叫福水的小鎮,第二天上午,兩人在小城的邊上就看到了江文浦的通緝令。
混在人群中的江文浦和孫朝芳看到通緝令上的內容時,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按通緝令上所書,有一叫江文浦的江洋大盜,在清岸縣城郊劫殺了一迎親的隊伍,當場殺害包括新郎在內人員六名,重傷兩名,現場隻留下了四名活口,擄走新娘子和大洋一千。
周圍看通緝令的老百姓起了哄,無人不痛罵,無人不指責,眾人已然將江文浦當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強盜。
令江文浦和孫朝芳感到恐懼的是,迎親隊伍中的那名被江文浦救下的姓崔的轎夫,此時卻出來指認江文浦,說江文浦才是那日的凶徒,而李晚則是過路英雄,因見義勇為而不幸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