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林雨田已然沒了頭緒,靜坐於小樓的台階上發呆……
遠遠望見一個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從山門方向走來,那孝帽拉得很低,遮住了那人的眼睛,但卻攔不住那神情肅穆的氣息,隻見他雙手捧著一個牌位,口中念念有詞。
這男子身後跟著一位身著孝服的女子,想來是該男子的妻子無疑了,那女子身後還跟著一位身著孝服的孩童,大約三歲,想來這孩童便是男子與女子的孩子……
陽光下的林雨田,不知何故,一下子就被這三個人吸引住了,原來發呆的眼睛開始移動了起來,一直跟著中年男子的身影在移動著……
“看樣子是送家中亡故之先人牌位來寺中安放……”不知什麼時候周正已來到了林雨田的身邊,說道,“這是民間風俗,不奇怪。”
“不……不……”林雨田輕輕地說道,“這裏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眼見著似曾相識。”
周正聽罷,一頭霧水,問道:“你是說案子的事?還是眼前的這個男子?”
“喔,不……不是……”林雨田似乎從呆滯的狀態中一下子醒了過來,“這人?”
突然間,林雨田從台階上站了起來,對周正叫道,“快,隨我來!”
幾個箭步,林雨田帶著周正衝出了小樓,那時廖歡正好在二樓露台轉角處晾曬衣物,見狀一臉不解地叫道:“你們在晨練跑步麼?這太陽也太大了,明天早起再跑不行麼?”
林雨田聽得廖歡的叫聲,回複道:“太陽越大,鍛煉效果更佳!”
“說胡話,哪有這等道理,毫無科學依據嘛,”廖歡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又是什麼新理論不成?……”
“抓賊?”周正在身後問道,“這麼急?”
“那中年男子,你可有印象?”林雨田說道。
“沒什麼印象,很普通的一個人……”周正說道,“這種裝束,家中有白事時就穿上了,到處都有,呃……看長相,最多就是有點像那放牛翁的兒子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你說得對,眼神也好,此人就是那放牛翁的兒子!”林雨田激動了起來,說道,“我們繞到他前麵的路口去,假裝偶遇一番。”
於是,兩人加快了腳步,繞到正殿必經之路口,迅速深呼吸,好好地調節了一番,立馬裝出一副神清氣閑的模樣出來。
不出所料,不過幾次彈指一揮間的功夫,那披麻戴孝的三人就從路口轉到林雨田和周正的眼前。
“來者可是……”林雨田故意說了一半,停了停說道,“可是……”
“喔……”那男子抬起了頭,端詳了一眼林雨田和周正,擠出一絲絲的笑意,勉強說道,“這?可是青草崗上的先生麼?”
“青草崗?”林雨田見得那中年男子已認出他來,說道,“是令尊放牛之所在麼?”
“是的,先生!”中年男子說道。
“你這是……”周正問道。
“先生有所不知,那日遇到先生後,不過幾日,一天半夜我家翁起了早,又去放牛,不知為何?他竟將牛趕至墨雲山岩處去吃草,說來也奇怪,家翁愛牛,生怕牛失足從高處摔落,從不曾趕牛去那種地方吃草,”中年男子麵露悲傷之色,說道,“結果不慎從山崖處跌落……今日,三天已過,我與娘子送家翁靈位來寺中供奉,希望他早登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