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葉桑晚的目光看向雲珩身後層巒疊嶂的山群,陷入了沉思。
半月坡村其實被山群包圍,有危峰兀立的石山,有千岩萬壑的峭壁,也有拔地而起的土坡山。
老話常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儼然這半月坡村並沒有將此發揮到極致。
除開會打獵的獵戶,還有采藥的宋爺爺,偶見幾個采野菜的婦人,打柴的漢子,似乎並沒有人願意往山裏跑。
或許,這神秘的山群可以成為她空間的掩護。
“若是方便的話,我想去!”
雲珩瞧她雙眼亮晶晶的,瞧她開心的模樣,他的心情也跟著變得極好:“自然方便。”
兩人在葉桑晚家門外分開,約定好一刻鍾後在山腳集合。
一刻鍾後,葉桑晚帶著三個整裝待發的小尾巴們赴約。
遠遠地,便瞧見雲珩一身修身的勁裝,手腕和腳腕處的用繩子束著,後背背著一把弓和一個裝著箭羽的竹簍,腰間掛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他墨發高束,身影蕭蕭,孤身立於樹影綽綽處,正偏頭看枝梢上的鳥兒嬉戲,微風輕起,發尾隨風飄逸。
似乎是察覺到葉桑晚的到來,他扭頭看向葉桑晚,眉毛頓時擰成一個“川”字。
雲香朝雲珩揮揮手,“大哥,我和阿煙就在山腳下挖點野菜,不會影響你……”和晚丫姐談情說愛的。
葉初安舉了舉手裏的柴刀表示:“我去砍柴……”
這滿滿的求生欲,葉桑晚不解。
剛才他們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走吧。”雲珩瞄了葉桑晚一眼,嗓音微沉,似有魔力。
直到葉桑晚跟在他身後走了大概一百來米,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要跟他一起?
“咻!”一道破空的箭鳴剛起,就聽到不遠處的亂顫的草叢裏,一隻灰色的兔子在吱哇亂叫。
等葉桑晚走近時,竟發現箭羽射中了灰兔的後腿,並且那箭穿過後腿紮在了鬆軟的泥土裏,這箭術……令她想起了早晨那一牛車死相慘狀的野物。
葉桑晚吞了吞口水,一言難盡地盯著雲珩,眼裏多了一抹對他的敬畏,不!確切的說,是恐懼。
“那什麼!我到附近轉轉,我瞧著這附近枯木繁多,應當有不少蘑菇……”說完,好像有鬼攆似的拔腿就跑。
雲珩:……
娘不是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在她麵前展現自己優秀的一麵?
娘說當時看到他爹一箭射中了隻野雞後,就對她爹情根深種了嗎?
他展現了,然後呢?
難道問題出在射中的不是野雞?
他氣得一把掐死那隻無知的灰兔……
接下來,他專挑野雞獵殺,不到半個時辰,那背簍裏便裝滿了五顏六色的野雞,背簍外沿還掛了一串……
離得大老遠的葉桑晚,持續地聽到野雞傳來的哀嚎,猶如一條冷血的毒蛇緩緩爬過心頭……
都怪前世看的喪屍片、鬼片太多,以至於無數種恐怖的猜想在她的心頭纏繞,此時隻覺得後背陣陣發涼。
雲珩這人她帥是帥的,可萬一哪天自己不小心惹惱了他,那她的下場……嘖嘖嘖,太血腥,太有畫麵感,也太慘了吧!
她嚇得一個激靈,手勁沒控製住,竟捏碎了一簇鮮嫩的茶樹枯……
她晃晃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麵給甩掉,然後當場表演了個原地憑空消失術,一個閃現的功夫就到了空間裏員工宿舍樓下那片菜地。
原本這塊地是鋪了草坪的,後來不知怎的,就被開成了菜地,畢竟是上頭批準的,這塊地大概有五畝寬,暫且能夠滿足種植愛好者的基本需求。
走到種紅薯的那塊地方,葉桑晚舉起鋤頭,連紅薯帶騰連根挖起兩棵紅薯。
看著粗壯的莖蔓上垂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紅薯,葉桑晚雙手合十:“感謝大姐/阿姨/大嬸提供的優質勞動力,這些紅薯我會讓它在半月坡村發揚光大的!”
挖完紅薯,葉桑晚又掏了兩棵土豆,這一次隻是把土豆挖了,土豆苗沒什麼用,沒必要給她增加勞力。
弄完這些,葉桑晚的小竹簍已經滿了。
除了紅薯和土豆,她還撿了一些平菇、茶樹菇、香菇之類,還挖了一些野生的三七。
三七有止血的功效,野生三七在現代比較珍貴,前線又在打仗,應該挺缺這類藥材的。
“長姐!長姐~,你在哪?”
是葉初安的聲音,他語調輕快,定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葉桑晚連忙站起來,將旁邊的小樹苗搖得像正在經曆十五級台風一般:“初安,我在這!”
大概一炷香時間,葉桑晚就看到沾滿草籽和枯葉的葉初安等三人。
葉初安手裏提溜著兩隻野雞,葉桑煙和雲香手裏的籃子則裝滿了野蔥和草菇,三人像在邀功似的給她挨個展示,又簡單地闡述了對這些食材入菜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