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請進來!”

葉桑晚深怕打這場商業戰傷及了無辜,於是得到了此消息後,連忙命人去靜善醫館將人帶了過來。

和預想的那般,靜善醫館的大夫根本不敢對這才月餘的孩子診治,直接宣布了聽天由命。

葉桑晚討厭陳家和袁家的卑鄙手段,可不想牽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童。

可當葉桑晚瞧見這對年輕的夫妻滿身打著補丁,抱著孩子的抱被卻是無比嶄新和厚實的模樣,可見這對年輕夫妻對這孩子有多看重。

撲通一聲,抱著孩子的父親和孩子的母親連忙跪在葉桑晚麵前,“姑娘,您求求我家香兒吧,求求您……”

還是女孩!

在這個封建的社會,大多數以生兒為榮,這對夫妻少有的獨樹一幟。

葉桑晚讓桃良將兩人扶起,直接道:“這孩子我有辦法救,需要二位在此靜心等待半個時辰。桃良,好吃好喝伺候!”

說著,從孩子父親手裏接過孩子,直接轉進了屏風後頭。

這般小的孩子,葉桑晚隻能給她喂了退燒藥,又用酒精擦拭身體,讓她快速降溫。

好在這個孩子的底子還是挺好的,退燒藥也很有效,一刻鍾左右燒就退了下來。

隻不過,這孩子不是因為用了水顏閣的薄荷皂發燒的,而是另有所因。

給孩子塗上去疹子的藥膏,葉桑晚將孩子抱了出來。

“請問二位,平日裏都是誰在照顧孩子?”

孩子母親拘謹地站起來道:“是俺……”

“這孩子之所以發高熱是因為平日裏穿太多衣物給悶著了,孩子一直發汗,又沒能及時換幹爽的衣物,所以才發熱的!”

“啊?衣服穿多了也能發熱啊?”孩子的父親和母親同時發出了靈魂般的疑問。

葉桑晚當即道:“那你們可曾六月蓋過棉被?是什麼感受?”

瞧見兩人後知後覺的模樣,她又道:“你們平日裏怎麼穿,就給孩子多穿一件就成,別再給孩子悶著了。”

葉桑晚屬實有些無語,這回真真是明白什麼叫有種冷叫娘覺得你冷了。

兩人麵上都也些訕訕的,畢竟在此之前,他們還努力地將水顏閣的薄荷皂推到了風尖浪頂,如今那流言都變成了水顏閣的薄荷皂害死了他們的乖孩子。

可眼下該如何是好?

“主子,白蔻在牢裏自盡了。”這是忽然出現的月白稟告的話。

因為焦急,說完才發覺屋裏還有其他人。

這番話,葉桑晚不由得看向麵前的年輕夫妻,“煩請你們二人澄清你家孩子發高熱與水顏閣無關,若有人問起在何處治好的高熱,請實話實說。”

白蔻不可能無緣無故自盡,這分明是怕事情敗露,直接殺人滅口。

涉及到人命,葉桑晚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猖狂。

“月白,你繼續查探消息,東白,我們去一趟事務司。”

屹山鎮是沒有縣衙的,事務司類似於前世的鎮委,作為縣令的林滿誌,衙門在沛縣縣城,每個月會輪流到附近的城鎮巡查。

而這個月,林滿誌正巧巡查至此。

“大人,門外半月坡村葉桑晚葉姑娘求見。”

葉桑晚一到事務司門口就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半月坡村事務司的人都熟,姓葉的那更是親切,畢竟人家照顧著他們的一日三餐,在鎮上還頗有聲望。

林滿誌直接迎了出來,往回走時才道:“可是為了白蔻的死而來?”

“是!白蔻曾是我從牙行買回的婢女,幾日前從我府中離開,製皂的技術學了個半吊子。”葉桑晚直接道出了原委。

“今日才將人捉拿關在牢裏,不到一個時辰便毒發身亡了!”

和葉桑晚猜的一樣。

“水顏閣將此事全部嫁禍給了白蔻,在事務司門口遞狀紙的時候,大聲道出緣由,這分明是硬洗!”

水顏閣因為此事名聲大跌,自然是想及時的撇清關係。

說到底,事情的起因,莫過於季老爺病重而起。

陳家有意打壓季家,自打季老爺病重後,便開始籌謀搞垮季家,斬斷滿香堂的供貨隻是個開端。

如若沒有葉桑晚“俏佳人”品牌的參與,白蔻、惠娘和江媛三人便不會在被她買回葉家小苑後,背叛於她。

這事情不僅牽扯了袁家,還牽扯了陳家,這些人都是不林滿誌一個小小的縣令能夠插手的。

哪怕林滿誌在訴說時如何的憤懣,到最後也隻是無奈的道:“本官隻能將此案草草了結,否則得罪了陳家,隻怕我頭頂上的朱砂帽也要不保。”

葉桑晚輕掀眼皮,眼神平靜地道:“林大人,民女此番前來是顧念主仆情誼,來瞧白蔻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