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當你和你的死對頭在一張床上醒來,你的胸口和大腿內側遍布吻痕和青紫的手印,身後傳來詭異的疼痛時,請問你們之間最有可能發生了什麽?

A.你們睡了。

B.你們睡了。

C.你們睡了。

江敘麵色鐵青:“我選D。”

D.你被睡了。

我操你大爺。

江敘沉默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沈方煜,男人的半個身體露在外麵,那是一具很漂亮的軀體,身材標準,沒有什麽多餘的脂肪,肌肉線條利落,骨骼分明,血管清晰。

——非常適合用來做解剖課教學的模型。

江敘甚至覺得從哪裏開始下刀他都已經想好了。

默念了十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後,青筋暴起的江醫生才生生忍住了殺人分屍的衝動。

廝混了一夜的床上一片狼藉,床單滿是褶皺,枕頭被丟的到處都是,衣服散亂在地,白襯衫早就皺成了醃菜,現場的一切仿佛都在佐證昨晚有多麽荒唐放肆。

江敘深吸一口氣,決定早一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免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也不好用了。

他從來沒有這麽利索地穿過衣服,衝澡洗漱熨燙襯衫一氣嗬成,再照鏡子的時候,江敘依然是裝扮一絲不苟的江醫生,冷靜自持,溫文爾雅。

就是脖子上,似乎少了點兒什麽。

江敘的目光落在被甩在一邊的黑色領帶上,那條領帶是他新買的,昨天第一次戴。

然而就在他伸手去碰那根領帶的瞬間,某個活色生香的鏡頭突然在他的腦海裏閃過——某個傻逼,用這根領帶綁著他的手,推到了頭頂。

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撕拉”一聲,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倒黴領帶被撕成兩半,無情的江敘頭也不回地把它丟進了酒店大堂的垃圾桶。

他早上還有首台要開,是個卵巢癌,好在病人發現的早,術前各項評估都很理想。

濃重的消毒水味彌漫在手術室,江敘帶著外科口罩和無菌帽,整張臉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今天的手術室異常的沉默,從進手術室到現在,除了必要的指令,江敘一句多餘的都沒有說過。

於桑跟著他做助手,他小心翼翼地睨著江敘的臉色,心裏頭直打鼓。

這病人腹腔探查之後的情況比之前各項檢查預估的還要好,幾乎沒有什麽浸潤轉移,病灶也不難切除。

原本安排的手術方案可以正常實施,應該會讓人覺得輕鬆才對,然而江敘看著腹腔鏡視野麵沉似水,讓於桑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錯過了什麽細節。

不過顯然並沒有,手術出奇地順利,江敘的手法一如既往的利落幹淨,完成病灶清除和周圍淋巴結清掃後,他照例把手術台交給於桑來做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