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江敘的手,“所以你啊,還是得跟人學學,早點兒找個人安定下來,生個孩子,也有點寄托。”

江敘滿腦門兒黑線。

跟沈方煜學?

學什麽?

沈方煜那所謂的孩子現在還在他肚子裏揣著呢。

他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時候不能暴露,勉強地穩住情緒,對著江母“嗯”了一聲。

他這態度讓江母格外意外,之前勸了那麽多次,總是得不到好的反饋,沒想到這次提了提沈方煜,江敘這麽快態度就改變了。

果然還是得有個同齡人在身邊襯托著。

送別了兩人,江敘餘光掃見沈方煜站在他身邊,問道:“我爸剛跟你說什麽了?”

“明麵上是鼓勵我,讓我別被人生中短暫的挫折打倒,還問要不要幫忙給我找二婚對象,暗地裏……”

他看了江敘一眼,“你爸媽讓我沒事在你耳邊多吹吹耳旁風,讓你早點結婚生個孩子讓他們抱孫子。”

“……”

沈方煜這不是吹耳旁風,他早就付諸行動了。

江敘莫名有些氣悶。

沈方煜從口袋裏拿出個紅包,塞進江敘包裏,“你爸非要給我的,這紅包我不敢收,”他說:“你爸要是知道咱們那天說的話全是假的,知道咱倆還有個孩子,估計十個骨科的專家號也不好使了。”

“你晚上去陽台幹什麽?”江敘忽然問。

沈方煜眸光閃了閃,莫名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吹風。”

“不冷?”

“還行。”

他說著說著,突然偏過頭,打了個噴嚏,江敘警覺地閃到一邊,沈方煜緊接著又咳嗽了兩聲。

“完了,”他飛快地買了個口罩戴上,又遞了一個給江敘,“我不會真感冒了吧。”

江敘默默和他拉開距離,略挑了挑眉,重複了一遍那天沈方煜大放厥詞的言論:“絕對不會感冒?”

俗話說,立flag就是用來翻車的,十幾年沒感冒的沈方煜病來如山倒,直接高燒到四十度,嚇得一貫在批請假這件事上磨磨蹭蹭的醫院領導當即給他批了假條。

在醫院燒退之後,沈方煜怕傳染給江敘,就搬回了自己家修養,江敘原本是不讚同他一個人在家裏養病的,但是他現在懷著孩子情況特殊,確實不敢冒險,於是給沈方煜請了個護工。

護工拿他當老板,每天都跟他發短信報備沈方煜的一言一行,甚至每天定點打卡給他發沈方煜的照片。

下午五點五十七分,江敘在手術室休息區吃晚飯,他一邊吃一邊看手機,身旁的吳瑞打趣他,“江敘,你看什麽呢,女朋友消息?”

喻欣那天來辦公室送飯的事情,因為有於桑這個大喇叭,早已經傳遍了科室,他還一直以為江敘在和之前送飯的姑娘來往,“你和女朋友什麽時候辦酒,我們也去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