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剛總覺得體溫很近。
他站在玄關前,細致地幫沈方煜把外套的牛角扣一顆一顆扣進去,然後搭著他的肩,微踮起腳,很輕地在他額頭吻了一下。
“一路平安。”
沈方煜帶著這句“一路平安”漂洋過海,一直到從S國飛機落地的時候,心都還是熱騰騰的,像燒著滾水。
白茫茫的S國大雪落在他的頭頂,他緊了緊圍巾,先是趕去了艾伯特所在的醫院,卻聽說艾伯特已經離職了,而再詢問那位患者的情況時,醫院卻不肯透露消息了。
沈方煜從醫院出來,按照紙片上的地址,找去了艾伯特郊區的住址,然而紅房子別墅的門始終緊閉著,怎麽敲都敲不開。
他沿著街區挨家挨戶打聽了一天,最後從附近一戶人家的花園修剪工那裏得到了一個消息:“兩天前,曾經有三個人來過這裏。”
這位修剪工屬於鍾點工,是最近才來這邊工作的,他說他沒有仔細留意過這家的主人長成什麽樣子,所以也並不知道他之前見到的那三個人是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艾伯特說過,他的郊區別墅是他周末偶爾用來休閑會友的。
聽說艾伯特在城裏的房子已經慘遭各種破壞,牆麵上寫滿了對他的辱罵。
這棟郊區別墅還算幸運,因為艾伯特來的不多,加上地處偏僻,附近的鄰居也並不十分清楚他的名字和長相,故而尚未被激進人士染指。
修剪工提供的消息雖然沒有太具體的價值,但這是沈方煜目前能拿到的唯一線索,他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短租了附近一間能觀察到這棟別墅大門的房間,天天晝夜不休地監視起了別墅情況。
江敘走到陽台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沈方煜正啃著麵包在蹲守。
隔著視頻剛看見江敘,他的唇角就不自覺地翹了起來,帶著幾分揶揄道:“你以前還說我怎麽不去幹追債的,我現在也差不多了。”
江敘知道沈方煜在逗他笑,他“嘁”了一聲,可望著沈方煜眼底明顯的黑眼圈,他卻不太能笑得出來。
當事人卻像是不怎麽在意似的,問候道:“你還好嗎?最近有不舒服嗎?”
江敘沒搭腔,他頓了頓,忽然問:“是你給我爸媽打電話了?”
沈方煜走的當天,江母就打電話過來,說是夫妻倆請了公休假,想來看看他,這會兒他剛跟家人一起吃過晚飯,老兩口在客廳看電視,他特意跑到陽台來打的這通電話。
雖然他們在電話裏沒提沈方煜,但明知他和沈方煜住在一起,江父江母來了之後卻像是並不意外沈方煜不在似的,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
再考慮到他們來的時機這麽巧,江敘大概也能猜到是沈方煜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