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心中莫名不安的周至誠,在房間裏一人一口氣抽完一盒煙,滿腦子都是那句心顫發慌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日光大盛,看看時間不能拖了,他才起身徹徹底底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瞧著換下來這次出差前,方落特意買給自己說是幸運色的藍襯衫。
心內有鬼的男人,歎息著長出口氣,拎著它出門上車回家。
巧合的很,車剛到社區門口就聽見門衛喊他。
看見站在保安室前的好哥們徐五,很不解的周至誠大步迎上。
打量了兩眼精神不錯的徐五,他笑著打趣。
「你昨晚不是陪林珊徹夜狂歡慶生,怎麼這個時候不在家裏春宵帳暖摟老婆,反而跑我們家門前站崗來了。」
「呸,誰給你們站崗,昨天晚上我們在金悅慶祝生日,方落不舒服先走,手包卻落在了包房。」
徐五把女士手包拿過來,晃了晃。
「我擔心她有用,早起給送過來了。正好你回來,我就不上樓了。」
昨晚,方落也在金悅?
什麼是當頭棒喝,什麼是晴天霹靂,什麼是呆若木雞。
眼下,周至誠是徹徹底底體會了個夠。
驚駭下,他沒有去接徐五手中的小包,喉頭滾動咽了咽吐沫。用連他自己都體會不到的忐忑,希翼著,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你之前不是說定在咱們店裏給林珊慶生的,怎麼去了盛唐?昨天落落是幾點走的?她見沒見到什麼人?有沒有說過什麼,情緒怎麼樣?」
盡管哥們的問題詭異,徐五還是一一有問有答。
「當然是為給林珊個秘密驚喜。至於方落幾點離開,應該是1點多點。
她胃不舒服,我親自給她送到電梯,看她先離開的。大廳裏那時並沒有看見任何人。」
1點多?
周至誠腦細胞瘋狂轉動。
自己出包廂時是看過表的,那會應該過了淩晨2點。
還好,還好,落落決不會發現。劫後餘生的心髒,一下子從200回落到正常。
扯了個輕鬆的笑,接過手包勉強跟兄弟又寒暄幾句。
滿心充斥著無可言說後怕與狂喜的周至誠,豹的速度衝向家。
臥室太陽花的被子裏,模樣乖巧的方落還在沉沉睡著。
去廚房做了些準備後,屏息靜氣的周至誠小心翼翼脫了衣服,掀開被子上床把妻子自然的抱在懷裏。
睡夢中被打擾的方落,習慣性蹭了蹭,自動自覺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進身後丈夫溫暖的懷中。
幾乎都是一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的兩人,一覺睡到下午。
先醒來的是方落。
身旁熟悉的味道,溫度,懷抱,已經告訴她是誰回家了。
是誰睡在了自己身邊,是誰抱著,溫暖著自己。
窗外明晃晃的春日陽光,透過紗簾盡情灑在地板上,金色光線中灰塵漂浮不定。
她動也沒動,隻小心眯了眼睛打量枕邊人。
濃黑英氣的眉毛,薄薄性感的嘴唇。
記得聽誰說過,相書裏有解:
嘴唇薄的男人都是花心,風流,薄情,多情之人。
當時自信滿滿的她,好像還義正辭嚴反駁過,這條絕不科學的迷信。
用的就是自認為一輩子會對自己情深似海,忠貞不渝周至誠做的例子。
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打了自己嘴巴。
愛情果然是一種錯覺。
讓你認為某個男人與眾不同。起碼對於你。
腹誹自嘲一句,方落為曾經盲目的自己無聲歎氣。
很快,睡了大半天周至誠的眼睫毛也顫了顫。
不知道為什麼見他要醒來,方落就緊緊閉上了眼睛。
輕柔的吻落在額頭,臉頰。
男人看著依舊睡意沉沉的小妻子,輕笑一下翻身下床。
很快又睜開眼睛的方落,聽著廚房裏鍋碗瓢盆輕微響動,瞪著天花板的雪白一片,在次發起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