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3)

第 89 章

機場, 因靜霜和徐五這一對蜜月後就會回老家,不在回來。送行的朋友們特別多。

但此時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 正抱頭哭泣的兩個女人身上。

盡管早有準備,可事到臨頭,對於相伴十多年姐妹, 從此天各一方的日子。她們還是接受不了。

眼淚無聲,滾滾而下。

向來豪爽派的靜霜, 更是不矜持的邊大聲哭泣,邊把要帶她衣錦還鄉, 為嶽父母盡孝的好心丈夫,罵了個狗血淋頭。

「都怪他, 結婚這麼早還非要回鄉。」

「腦子有病的傢夥, 為什麼結婚就要回家。」

「S市多好,我喜歡繁華,喜歡江景, 我不要走了。」

「落落,我不想離開你。」

候機大廳裏,對著那邊小妻子控訴無可奈何和的徐五, 正拜託周至誠件事。

「至誠, 我女兒學校的緊急連絡人和電話我留了你的, 有什麼事你幫我照看點, 這張卡你拿著。」

離開s市的徐五,並沒有把住校女兒帶走。

隻留下了間公寓和個中年保姆,在節假日時接孩子回去暫住。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生活中總有捨棄。

對於徐五這麼做,朋友們就算有覺得不對勁的,也說不出什麼。

更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那孩子太大了養不熟。又對靜霜抵觸敵意的厲害。

而靜霜也是他不肯委屈的。

那與其在一起雞飛狗跳,最終家破誰也得不到幸福。

還不如遠遠的各自過各自的日子,盡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就好。

何況,當今社會還有幾個父母肯為孩子委屈犧牲自己。

多少人為一百兩百的撫養費,天天鬧法院。

對於從天而降,被親生母親徹底拋棄的女兒。徐五肯花大價錢送到貴族學校學習,教育,也算不錯了。

父親給女兒花的錢是必須收下的。

雖然周至誠自己也要離開s市了,猶豫了下,還是接了過來,鄭重答應。

「你放心,我會盡心的。孩子有什麼事也會讓我爸媽去照看。」

「嗯,好兄弟多謝了。是徐五我對不起你。」

「這是什麼話?」

沒理解他對不起深意的周至誠,拍了拍他的肩,淺笑著搖了搖頭。

黃昏的日落美的是那麼的不真實。耀眼的金光透過大塊玻璃籠罩在離別人周身,讓離愁多了兩分豔色。

最終抱著方落腰不肯鬆手的靜霜被新郎官抗走了。

顧橫心疼萬分的,把終於搶回來的人,在懷裏一點點溫柔擦幹眼淚。

周至誠定定看著那十分養眼的畫麵好一會,淡淡笑著走入另一個登機口。他也要離開這傷心地,重新創業了!

遙遙的天際,掙紮了很久的夕陽,終於咚的一下沉落到了地平線下,再也不見。

送行的人陸續離開,方落和顧橫卻沒有走,他們坐上了另一個航班。

顧橫難得有了幾天空閑,工作室即將投入正軌的方落,答應在忙起來前,陪他去散心短途遊。

登機時,這次出行所有瑣事都被顧橫包辦的她,才發覺目的地不對。

他們的航線不是碧海來天,而是千裏之外的內陸燕城。

本來打算明天521給顧橫個爛漫驚喜,已經在網上預定好蛋糕飯菜節目的方落,被他突然改變的計畫打了個措手不及。

故作神秘的傢夥,一路還軟硬不吃的,不肯說出突然改變行程的緣故。

還一本正經的問她,去年生日那碗生日麵許願時,說的話還算不算。

去年生日?

那個匆匆忙忙在街邊小攤一碗麵條,隻有自己一個人唱生日歌的生日。

方落的印象還是很深的。

記得當時顧橫很鄭重的問過她。

「師姐,生日許願,真的會讓我心想事成嗎?」

「會。」對於生日很執著的自己,當時回答的斬釘截鐵。

當時他臉上的表情很暖笑的更暖,也很堅定的反答。

「既然師姐這麼說了,那我肯定能實現願望。」

很平常的對話啊,今天又特意提起是為什麼?

滿臉神秘的顧橫並不給她解惑,隻眉眼彎彎不停親著她的額頭眼睛。

「你記得就好。生日許願你答應我會心想事成的。落落是個好孩子,說話一定算話的。」

嗬嗬,完全不明白他詭異腦回路裏想什麼的方落無語中。

囫圇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穿了條白裙的方落,被他哄著到了個地方。

因少年被繼兄欺負,給趕出家門的心結。

多年來再未到過舊地的方落,下車後完全認不出此時所處的地方。

隻覺得眼前翠色正濃的一排老槐,有幾分喜人的熟悉。

見她迷路小鬆鼠一樣烏溜溜的眼睛四處張望,顧橫大步上前,把人攔腰抱起放在樹下一塊相當大的圓石上。

托著她的手,顧橫視線轉向左前大樓,語氣裏帶了幾分欣喜的懷念。

「落落,看這棟新的藍玻璃大樓,是我捐建翻新的圖書館,不為慈善,隻為紀念。」

啊!

瞬間回憶起一切的方落,猛扭頭在回轉。亮晶晶的瞳孔裏溢滿驚喜。

雖然日新月日的城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這條,兩人曾走過一個夏日的圖書館前,古槐樹巷子在她腦海裏還有熟悉的影像。

沒想到,顧橫會突然把自己在帶回這裏。

十年,他們又相聚在了美女救英雄的初見之地。

「方落,你是我一見鍾情的驚豔,也是日久生情的溫柔。

我會永遠忠誠守護於你,以靈魂為誓,請求你做我的妻子。」

隨著顧橫跪下的動作,對麵大樓玻璃上湧出無數的火紅玫瑰,組成巨大的我愛你三個字,悠揚唯美的I love you經典表白曲子,隨風飄揚。

穿著水洗仔褲,白襯衫,如十幾年前清爽少年打扮的男人,單膝跪在自己身前,虔誠舉著戒子。

盡管有過幾次他會求婚的準備,事到臨頭方落還是幾分驚喜,幾分猶豫,幾分不知所措。

對於顧橫的性情脾氣她自認瞭解幾分。

尤其是戀愛這幾個月的朝夕相處,他對自己的感情多深厚,愛的多固執,更是明瞭。

如果接了這枚戒指,他們就是夫妻了。

對,是夫妻,是同甘共苦相濡以一輩子的伴侶。

是不離不棄生死相依一生的愛人。

春末的風和暖溫柔,單膝跪地的男人仰著輪廓分明的臉,眸光堅毅中帶著隱隱忐忑。

碧空如洗上的暖陽悄悄向西移動,高度與熱度卻明晃晃提示他們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表情專注虔誠的顧橫,額頭上細密汗珠正一顆顆冒了出來,舉著戒子的手也微微發抖。

可他依然跪的腰板筆直仰著的臉,動也不動等待著愛人的答案。

明媚的陽光透過綠葉的縫隙,如萬千星光灑在方落白皙姣好的麵孔上。

居高臨下的她明白了顧橫反復問她生日願望的用意。

原來他那句:隻要師姐說生日許願一定能成真,那我肯定能實現願望。是這個意思。

看來,他的生日願望,果然隻要自己首肯就能實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