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藥,商初時也慢慢撿起衣服穿上。
他動作不方便,跟七八十歲的老人一樣,每動一下,牽扯到身體某處,能疼得齜牙咧嘴。
“你可以在這休息。”池霆自認為不是那麽禽獸的人,要把一個“身負重傷”的人趕出去。
商初時哆哆嗦嗦地穿好褲子,咬著牙搖搖頭。
除非逼不得已要出差,否則他不會把孩子們單獨放在家裏。
室友也不在家,沒人照看孩子,他心裏放心不下。
現在一點多,地鐵站雖然關門了,但是可以騎單車……不,這很有難度。
商初時正思考怎麽回去,突然感覺頭暈目眩,鼻子裏好像有東西流出。
他抬手一抹,滿手的血。
池霆蹙眉,“你在流鼻血。”
“沒事,偶爾會這樣。”商初時抽出紙巾擦了擦,仰著頭說,“池董沒看見,我每天在食堂裏吃的都是豬肝鴨血,流再多鼻血都能補回來。”
池霆臉色一沉,“你這是在向我賣慘討饒?”
商初時自嘲地笑笑,“難道我賣慘,池董就會放過我了?”
“等到我心情好了,說不定看你可憐,會饒過你。”池霆整理好衣服,離開房間。
商初時也艱難而緩慢地穿好衣服,打量明亮寬敞,奢華得難以想象的房間。
想想曾經,他可以拿商家的錢肆意揮霍,在幾萬塊一晚的豪華酒店住上十天半個月從不心疼,可是現在,連出差住個百來塊的賓館,都要想方設法找財務多報銷。
盛世大酒店本來就是盛世集團名下產業,換句話說,整個連鎖酒店都是池霆的。
他很快叫來客房服務,問服務生,“我在這所有花銷,都記在池先生帳上?”
“是的,池先生是盛世集團執行總裁,您有需要的話……呃?”
服務生麵帶微笑,話音未落,就看商初時抽出服務平板,刷刷地在上麵點單。
“飲料方麵,這些酸奶和飲料,紅酒都來一箱。應該有給小客人準備的零食吧,都給我來兩份,記得是兩份,記在咱們池爺帳上!”
商初時大手一揮,把酒店裏為貴賓準備的食物飲料等全要了不少。
“對了,衛生間裏的牙膏牙刷毛巾護膚品避孕套,都能帶走是吧?”
服務生的笑容壓根維持不住,“……是的,包含在房費……”
“真好,我全都要了,給我找個麻袋來!”
服務生:“……”
夜深人靜,一輛黑色豪車從繁華的大街上駛過,開往外灘別墅區。
後座上,池霆正閉目假寐,手機發出幽淡的光,隨即響起鈴聲。
是酒店總經理,親自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