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梨心情正不好,特衝:“怎麽著,想灌醉我?”

方南笑說,“不敢不敢。”

付雪梨向來對這種酒桌文化很不耐煩,但這時候心裏提了勁,對方南說,“你說你長得帥點吧,我還能考慮一杯倒。就你這樣兒的,我付雪梨今天豁出命也要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社會。”

方南:“......”

最後付雪梨沒讓方南見識到什麽叫社會,自己倒是見識了一把。所以喝多了一準誤事,付雪梨整個人迷迷瞪瞪地,下台階的時候又把腳崴了。

倒黴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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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是被凍醒的。

付雪梨喝得有點多,在客廳的沙發上睡得很死。她抱著不知道哪來的毯子坐起來,一抬頭,暈的天花亂墜,眼前似乎有晃動的重影。

頭頂的小吊燈啪地按開,付雪梨收回手,一轉頭,嚇了一大跳,“——啊!”

“許星純,你裝神弄鬼幹嘛,想嚇死我啊?”她驚魂未定,酒都醒了大半。

“去房裏睡。”他聲音有點沉悶,卻沒解釋自己在黑暗裏坐了大半天的奇怪行徑。

付雪梨擰著眉頭,視線對好焦距,“我知道。”

結果一隻腿放下來,立刻痛得倒抽一口氣。腳背腳踝全部紅腫一片,高高地鼓起。

落在旁邊人眼裏,又是另一番景象。

“嘶,別碰別碰,我有點痛。”付雪梨臉頰有些發紅,忍不住想掙紮,嘴唇有些抽搐。

許星純動作一滯。

“別動。”他低聲說,然後去旁邊打了個電話。

接通後,說了兩句,電話那頭隨即破口大罵,“許星純你丫沒學過醫啊?!!崴個腳至於麽,還專門打電話問,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老子剛剛做完一台手術你知道嗎!!破大一點事大半夜的擾人清夢,神經病!”

這個聲音在夜裏有些太大了,許星純聽的麵不改色,付雪梨都有些尷尬起來。

幸好家裏還有碎冰塊,可以敷一敷。許星純身上有傷,行動不太方便,隻有一隻手能用勁。他用一種很別扭的姿勢,半跪在她麵前。

“好疼。”付雪梨差點哭出來,另一隻腳蹬上許星純的肩膀,想要脫離桎梏。

“付雪梨。”許星純有稍微的停頓,“別鬧脾氣。”

“我沒鬧脾氣,可是很疼。”

他等了一會,似乎輕輕歎了口氣,“忍一下。”

“你心疼我了?”她大著舌頭,一喝酒就喜歡說胡話,也不管醉沒醉。

“我是不是太美了?”她又問。

“是啊。”許星純淡淡回答。垂下眼睛,骨骼分明的手指,帶著冰涼刺骨的冷意,卻用著很溫柔的手法,揉著腫成饅頭的腳踝。

“對,我太美了。”付雪梨點點頭,“所以我做什麽壞事你都會原諒我嗎?”

“比如。”

“比如....”付雪梨還在想,可是他手裏用的勁,又弄痛她了。

她心裏想,許星純果然還是那個樣子。

不論怎麽裝冷淡與漠然,都掩飾不了自己的天性。

她早就看清了。

他就像一把枯草,多半時候是沉默地,把自己藏得極為深沉,但骨子依舊無法壓抑的歇斯底裏。有時候,甚至連掩飾都懶得。

她覺得,許星純一直都憋著一股勁。

隻要等來一點火,他就能燒的隻剩下灰燼。

第30章 三十吻

“齊姨有沒有煮骨頭湯你喝?”腳脖那處傳來的痛感稍微減輕了一些, 付雪梨緊繃的精神鬆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