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窗外的種種夜色都模糊成了色塊。
怔怔愣神,心口像沉甸甸的石英鍾,付雪梨心想:
時間是不是過得太快了。
應該說。
和許星純待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太快了,快到似乎隻是一眨眼的光影就過去了。
回憶起這幾天種種,又想起臨別時,他俯下身,捏起她的下巴,心無旁騖親她的嘴。
半強迫式接吻的那種頭暈目眩腳發軟的幸福感,和現在離別的苦形成鮮明對比。付雪梨這會兒身邊沒了他,空落落的,難受地有些過分。
思念無孔不入,很折磨人。
閑下來無事可做,滿腦子都是許星純。甩甩頭,付雪梨戴上耳機,開始隨便找電影看。
一部04年的老片子。
影片開頭,一段對話,讓她打起了一點精神。
“這是離開的唯一方法,我不愛你了,再見。”
“假如你還愛他呢?”
“就不離開。”
“你從沒離開過一個你愛的人?”
“沒有。”
旁邊的西西已沉沉入睡,付雪梨拿了瓶水喝。
偷心裏有一段台詞。
“有那麽一刻,人總有那麽一刻。那一刻你覺得你覺得你可以傾其所有,你可以為之屈服,你無法抵抗。我不知道你的那一刻是在何時,但我打賭你也有一個。”
屏幕上的畫麵停頓在那一秒,像是被無限拉長。收回手,付雪梨有些心揪。
一輩子總有些奇妙的時刻,讓人一瞬間可以想通很多事。
心中溢滿甜蜜苦澀,還有陌生的責任感。
後知後覺地,付雪梨其實有一點怕,許星純現在是在報復她。先抑後揚,把她捧得太高,又毫不留情摔到地上。
就像當初的她一樣。
用最溫柔的方式,放任她的任性和自我。到頭來才發現,一切都隻是她至死不渝的一場夢。
如果時間能一直停留在許星純毫無保留愛著她的那時候,該多好。
付雪梨眼睛有些發燙。
以前是她任性,以後她再也不賭了。
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沉沉醒來,已經到了巴黎。連著幾天,做事特別有力氣。
看了幾場秀順便拍個MV。
同時國內出了不大不小的事,不知道哪家放出來的緋聞消息。有個狗仔拍到付雪梨和一個陌生男人互相擁抱的照片。雖然模糊,但是作為隱隱有一線流量小花的她,在社交平台上已經掀起了不大不小的輿論。各方媒體都在猜測這個男主角是誰。
網上倒是暫時沒做公關。
唐心氣急敗壞打電話過來,“你怎麽回事?”
彼時付雪梨正在酒店塗指甲油。她漫不經心說,“沒事啊。”
唐心無語,在電話那頭暴怒,“什麽叫沒事?!你事業在上升期,我不是要你小心一點嗎?”
“再怎麽上升,還能升到天上去?反正我都快三十了,被拍到就拍到,我又不怕。”
付雪梨懶得和她爭,“就這樣吧,到時候對著記者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什麽,大不了就退圈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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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任務格外繁重。
正在商議事情,許濤推門進來,“通知個事兒啊,剛剛接到電話,今天省裏有領導來局裏檢查工作。”
順便介紹了身後的女人,“剛剛調來的美女,叫文文,業務能力強。有什麽事情就找她幫你辦。”
所有人都在鼓掌歡呼,許星純獨自坐在角落裏,單手撐著額角,翻著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