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純彎腰,替她穿好鞋,聲音有淡淡的溫和倦意,極有質感,“我在你旁邊,會影響你睡眠質量。”
這番話,付雪梨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後知後覺,才有點不好意思。
許星純親自煮了麵條給她吃。
坐在餐桌前,她雙手撐著下巴,裝模作樣,慢騰騰地說,“你喂我,我被你弄得腰酸背痛,沒力氣動。”
沒有任何怨言,他好脾氣地拿起桌上的碗筷照做。
心安理得享受著許星純五星級服務的時候,付雪梨盯著他看啊看,突然喊,“許星純。”
他嗯了一聲。
她略有些糾結地問,“就是那個,誒...你以後會不會嫌棄我脾氣太壞了啊?”
仔細想起來,她自己都有點受不了自己。
餐桌的吊燈有些低。許星純坐在她旁邊,籠罩在溫和的光線裏。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袖口被翻折到手肘處,周正雋秀。沉默片刻後,他說,“不會。”
付雪梨立刻改口,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胳膊,“我知道你不會,不過就算你嫌棄了,也不可以,忍著吧。”
她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被人伺候慣了的大小姐脾性,嬌蠻任性,不講道理。
再抬頭想說話的時候,忽然有人敲了敲門。
許星純出去開門。付雪梨坐在位置上玩手機。
敲門的人沒進來,許星純把門虛虛帶上,站在門口和那個人講話。
付雪梨和唐心發微信。
那邊問:你是怎麽還有時間跑去找你的警察哥哥玩?一回國就馬不停蹄地趕過去了?你難道不知道男人都不太喜歡你這種太主動的嗎?
付雪梨:哼,你懂什麽,xxc和別人都不一樣好嗎。而且時間嘛,擠一擠不就有了。
唐心:行吧,明天上午十一點,你的粉絲見麵會。我讓西西去接你。
聊完微信,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鍾。許星純還沒進來,付雪梨咬著半根麵條,被熱氣燙了一下舌頭。剛放下筷子,想著去門口看看,就看到許星純進來。
她看著他走近,仰頭問,“剛剛那是誰?”
“我同事。”
“怎麽了?”
“沒事。”
“到底怎麽了?”
“我下周可能要去外地執行一個任務。”
他停頓了一下,表情雖然很平淡,她卻突然緊張起來。“要多久。”
“兩個星期,或者一個月。”
付雪梨繼續低頭吃麵,哦了一聲,“危險嗎?”
長時間的沉默。許星純隻是安靜地坐著,他的眼神,讓她有點心慌。付雪梨吃的很慢,忽然摔了筷子,猛地抬高了聲音,眼睛都冒火了,“我問你危不危險啊!”
“不知道。”
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她腦子亂哄哄的,梗著脖子硬撐,“什麽叫不知道?危險還是不危險,什麽叫不知道,什麽意思啊?”
直到她沒了聲音,許星純才輕握住付雪梨的手,靜看了她一眼,“別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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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申城公安局禁毒總隊很熱鬧。
有個記者在大廳采訪隊裏的偵查員。
辦公室裏,許星純用肩膀夾著電話,拿出濕紙巾擦了擦手。眼睛瞟到旁邊,拿起一本雜誌在手裏翻了翻。
旁邊經過一個小夥子一驚一乍地叫喚,“哇?!付雪梨!”
許星純順口跟劉敬波報了個地址,然後掛了電話。他把雜誌放回原位。
小夥子沒想到平時看著那麽認真嚴謹的許星純,居然也看八卦雜誌,還看的這麽認真!
不禁笑著,還特地補了一句,“誒,想不到許隊你也喜歡付雪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