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煙關你什麽事?我連呆在這個家裏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她媽說著又點燃了一根煙。
又來了,明明每次隻是是非問題,一件事情上的是非問題,她總是要扯到感情上去,說著她不尊重她,說她不希望她呆在這個家裏,說她憑什麽有資格來教訓她。
蘇瑾冷著臉:“你抽煙就是影響到我了。而且媽媽,你能不能不要再去那個老太太那裏,燒香拜佛真的有用嗎?那你自己沒有任何努力,憑什麽會覺得老天會幫你。還有,你為什麽要去幫她燒飯幹活,為什麽不能過好自己的日子,你能不能不要看小說,你為什麽不能把這個時間花在學習上麵,多掙點錢才是真的。”
她媽把煙一扔:“你別來教訓我,你不懂我,你們都不懂我,隻有她懂我,知道我的痛苦,你知不知道我多痛苦,她對我那麽好,我幫她燒飯幹活我樂意。我這麽大的年紀了,還能學什麽,我天生這麽沒出息。”說著她就哭起來了。
也許是這樣的場景發生過太多次,蘇瑾麻木了,也沒有去安慰她,隻是冷言:“你看看你在她那花多少錢,她能對你不好嗎?如果你天生就這麽沒用,那麽你別他媽的來拖我後退。我一點都不想受你影響。”
說完她摔門而去了。
一個周末過完,她回到高中學校,跟前後桌課間打鬧著玩,上課專心致誌,晚自習高效把作業寫完再寫自己的學習資料,仿佛家裏的事對她一丁點影響都沒有。
對了,那個時候,她總是班裏的千年老二,有時僥幸能爬到第一,第一,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路征的。
每次她拿第一的時候就特別尷尬,老班強哥總是會在班裏調笑路征,“這一次路哥又飄了,什麽時候把第一拿回來。”
知道強哥沒有惡意,但蘇瑾小肚雞腸地向他投去一絲惡毒的眼神,他剛好抬頭,看向她時,微微一笑。
周末回到家帶來的陰霾,似乎因為那個笑容,那個在她看來帶著點陽光的笑容,治愈了她。
蘇瑾知道自己有很多副麵具,不是偽裝的麵具。隻是,戴上一副麵具時,將其他麵具脫下。麵對可愛的前後桌同學,她仿佛是個無憂無慮的高中生。麵對繁重的課業,她是冷靜聰慧的考生。麵對她媽,她是無奈的女兒。麵對她爸,她有又愛又恨的糾結。獨獨麵對自己,她不知道該是哪副麵具,不知道自己是歡喜還是悲傷,應該樂觀還是放縱還是不理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