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奶奶在世時就說了,祭祖,都是活人做給活人,人死了一了百了,活人還要在遭罪。

“我周五早上到家。”蘇瑾表示她會回來的。

“你周四不回來啊,周五早上回來啊。”她爸問。

蘇瑾知道他也許是關心她而問的,但她內心止不住尖酸刻薄,你管我什麽時候回來?不然我回來你家有地方給我住嗎?

可能對很多已婚女人來說,娘家會是她們的港灣。但,蘇瑾知道自己沒有。

她爸爸的家,不是她的家。

在C城的那套房子,是路征婚前給她買的,從法律、產權上來說,那是她的。

但是,現在,當他們吵架時,她仍內心抗拒回去,回那個家。

要是路征住在那個家,她能跟他說,你給我出去,讓我冷靜一下嗎?

看,這不是矯情了嗎?

跟她爸打完電話,她也沒了心情去想要不要主動聯係路征。

如果她過完清明還有心情的話,也許會主動去找他。

她現在腦子很亂,就像一盤磁線被扯出亂成一團的磁帶,她不知道是扔掉這盤磁帶,還是去細細理清。

周五她起了個大早,開車上高速回家。

兩個小時的路程,她聽歌打發時間。

“心裏有點急,也有點生氣。”

“你不要放棄行不行。”

“我在過馬路,你人在哪裏。”

“這條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蘇瑾聽歌很少會去聽歌詞,除非是她特別喜歡的歌,才會去看下歌詞,聽歌就是聽音調,無暇聽歌詞,路征曾笑她是單線程思維,無法多線程做事。

在清晨的公路上,也許是太無聊,也許是不知道想些什麽,聽清了歌詞,一下子被擊中。

她內心不論多麽指責埋怨路征不懂她,她討厭自己沉浸在過往裏無法自拔,但她,還是多麽希望,路征能在前麵等等她。

她知道自己不那麽美好,甚至有時作出防禦姿態時是多麽醜陋,但她好想要,在婚姻這條路上,跟路征走下去。

她不想讓這麽糟糕的自己被路征看到,她一遍遍告訴自己,自己會好的。

她告訴自己,不能再哭了,她是個大人了。

蘇瑾思緒遊離,沒有聽到這首歌下麵的歌詞。

祭祖是在蘇建國鄉下的家裏,她在下車前,抽了根煙,又用了漱口水漱口。

到了家裏,想不到有四個人,蘇建國,他老婆,他兒子,他老婆的兒子。

蘇瑾想著一大清早的,看她爸對她那麽殷勤,忍耐著不擺臉色,去質問那個女人的兒子為什麽也要過來,他家是沒祖宗,非要跑到這來認親戚嗎?

她也很清楚,她爸為什麽對她這麽殷勤,那所學校的入學資格,並不是那麽容易拿到的。

他們的習俗是一大早就燒好一桌飯菜供祖宗,吃完去上墳。

飯桌上她爸和那女人對她都很熱情,招呼著她吃菜,還讓他兒子叫她姐姐。

蘇瑾本來早飯就吃的少,喜歡冰牛奶配吐司。這一桌子的熱飯熱菜,她更是沒胃口。

“你怎麽又瘦了,來,吃蝦,這是我一大早跑去水庫買的。”蘇建國將一個蝦夾到她碗裏。

“爸爸,我也要吃蝦。”他兒子看到他的爸爸給別人夾他最喜歡的蝦,他心裏不樂意了,爸爸隻能是他的。

“好,爸爸來給你剝蝦。”蘇建國拿起一隻蝦給他兒子開始剝殼,去掉蝦線,喂到了兒子嘴裏。

蘇瑾看了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蘇建國對兒子的好,是無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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