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娘推辭一番,最終還是接過了這個贈品,走的時候笑得合不攏嘴。

顯然,這個贈品是送到了她心裏。

相比於劉大娘的開心,寧淼從一開始就皺著眉頭,等到劉大娘走的時候,嘴角已經快噘到了腦後。

“怎麽了?”寧頌故意問道。

“村裏修屋頂根本就不是這個價!”寧淼大聲說道,她哥哥爬高上低,花了兩三個時辰,那劉大娘才給了一百文!

若是泥瓦匠來,起碼得三百文才行。

更何況,寧頌還送了劉大娘一個竹花瓶!

佔了便宜,劉大娘能不樂嗎?

嚷嚷完了心中的不滿,寧淼整個人像是一個炸毛的小獅子,見寧頌笑著看她,沒什麽表示,更是皺著眉,非常不滿。

“傻子,你也說了是泥瓦匠。”

寧頌對於自己吃虧這件事,倒是顯得安之若素。顯然,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劉大娘的打算。

但是他仍然接受了劉大娘給的活計。

見寧淼仍然倔強地看著自己,他伸出手,揪了揪寧淼的小辮子:“可我不是泥瓦匠呀。”

相對於專業人士來說,寧頌隻能算是一個新手。

泥瓦匠當然要收泥瓦匠的錢,可他不是專業人士,也隻能收非專業人士的錢。

“可你們幹的活都是一樣的!”寧淼倔強地說。

早些年家境尚可的時候,寧仁也請過泥瓦匠上門,在她看來,兩者技術沒有什麽區別。

“傻孩子。”

寧頌當然不好說,價格差距之間,還包含著劉大娘請他幹活所要冒的風險。

萬一他將屋頂修壞了呢?

寧淼仍然抓住不放,一雙大眼睛圓鼓鼓地盯著寧頌,非要他給一個確定的答案。

寧頌想了想,換了個角度給寧淼科普:“遠親不如近鄰,就當是為了和劉大娘打好關係。”

爹爹以前也說了類似的話,寧淼想了想,點點頭。

“那花瓶呢?”

寧頌毫無負擔地瞎編:“劉大娘的兒子不是貨郎嗎,萬一他看上了,能賣到外地,我們豈不是能賺一筆?”

寧淼點點頭,終於釋懷了。

因為劉大娘的這筆生意,寧淼雖然接受了寧頌的說法,但無論如何,這個便宜哥哥的形象裏除了執拗外,還多了兩分傻氣。

要看好哥哥,不能讓他吃虧才是。

寧淼心中暗自增添了許多擔心,但礙於寧頌的麵子,她沒有直說,隻是暗暗觀察。

隻是出乎寧淼的意料,寧頌在給劉大娘修完房頂之後不久,竟然行情一下子好了起來,短時間內接到了好幾次修東西的活。

有時候是修屋頂,有時候是修籬笆或農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