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寧頌聳肩, 沒有理會這個年紀看上去比原身還大的“小朋友”。
鄭墨在一旁圍觀了全程,整個人尷尬到腳趾摳地。
如果不是周圍有人,他真想拉著寧頌問一問, 這到底在搞什麽東西!
或許是因為當著旁人的麵說壞話而被當場抓住有些尷尬,亦或者是寧頌的畫風確實有些出乎意料。
直到鄭夫子前來授課, 學堂上都無人來與寧頌搭話。
“那是誰啊?”後來的、沒有經歷過方才那場景的學子好奇地問周圍關係好的同窗。
“別問。”
於是,這詭異的氣氛就成功地持續到了正式開課。
“新同窗你們見了,廢話就不多說了,開始上課吧。”鄭夫子教學風格突出一個言簡意賅。
“來,林甲二,把昨天學的東西背一遍。”
一個叫做林甲二的普通學生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在鄭夫子的凝視下,雙腿打顫地背完了整個課文。
“還是不熟悉,回去再抄一遍,明日交上來。”
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林甲二鬆了一口氣,輕鬆地坐了下來。
周圍人見狀,無不垂下頭,默默地背誦,生怕被鄭夫子抽到背課文。
因寧頌而凝滯的舍內氣氛總算重新正常了起來。
一堂課結束,鄭夫子檢查了所有學子的背誦情況。借此,寧頌也大概了解了這些同窗們學習水平。
借用一個“參差不齊”來講,那真是太過於保守。
事實上,整個班級學生們的水平,從剛開始讀《三百千》,到熟讀《書》《經》都有,完全是幼兒園與大學生之間的差距。
可大家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在私塾裏,雖然按照鄭墨的說法,根據水平分成了不同的班次,但為了節省人力,一些課程非得一起上不可。
這是對於人力成本與效率的妥協。
果然,抽查完了課文,鄭夫子就分開點名,開始布置了不同的任務。
或是讀書,或是習字。
年紀小的,隻需要默讀和背誦課文,他派了年長的師兄去教;
年紀稍微大一些的,需要他講課的,被鄭夫子召集到了一起。
剩下的幾位,神態自帶自信,在抽查時也不會被點起的,就是屬於鄭夫子看中的“讀書種子”。
是正兒八經要參加科考的。
這一部分人,也是屬於書舍裏的頂尖選手。
那位一開始嘲笑他“考了多次縣試還不過”的,就是這樣一位讀書種子。
……怪不得鄭夫子不直接拒絕,拿了他當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