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頌微微挑了挑眉頭。
因為端陽公主的出現,文會短暫地沸騰了一會兒,緊接著,就進入了今日的正題。
賞花會。
文人們聚會當然是如此,來都來了,自然少不了炫耀自己文采的環節。
文會的主人顯然也明白,吩咐下人擺上了筆墨紙硯,請學子們前來賦詩,記錄西郊莊園中的盛景。
寧頌等人同樣收到了紙和筆。
“怎麽說?”齊景瑜偷偷問。
“正常寫。”兩個人都是經歷過正兒八經的科舉訓練的,試帖詩做了無數首,如今拿來應景的詩作,自然也不在話下。
如今作詩,若是太過於離譜,反倒是惹人注目。
“哦。”
於是,兩個人就按照自己的正常水平寫了一首詠荷的詩交了上去。
果不其然,在詩作交上去之後,不一會兒就進入了評審環節。在端陽公主挑了兩首之後,寧頌的詩被端陽公主拎了出來,讀了一遍。
“不錯,聽說這首詩是白鹿書院院長的高徒做的?”
端陽公主說話聲音不大,但卻有一種讓人凝神聽她講話的本事。
“頌哥兒。”
同窗拍了寧頌一下。
預料之中的情節發生了,寧頌心中仍然有幾分無奈,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同公主行了一禮,道:“是學生的拙作,公主謬讚了。”
端陽公主揚了揚眉毛,抬起頭打量了眼前的書生一眼。
她悠悠地停頓了兩秒,笑道:“怎麽是謬讚呢?這詩寫得不錯,人看上去也不錯。”
“若不然,怎麽會入了書林老前輩的法眼呢?”
書林,是白鹿書院院長的號。
寧頌眼觀鼻、鼻觀心,此時此刻,他說什麽都顯得不對勁,倒不如沉默。
“行了,坐著吧。”
“早聽說過你的名字,今日難得一見,等會宴會結束了,可還得聊一聊。”
這意思,是如今見過了還不夠,不久之後還得與端陽公主見麵的意思。
寧頌隻覺得頭皮發麻。
可大庭廣眾之下,他也無法開口拒絕。
“是。”
寧頌退下了,端陽公主開始挑其他的看得上眼的詩,被挑中的人自然是滿心激動,麵露歡喜,隻是端陽公主卻再沒有說出“宴會結束之後再聊一聊”的話來。
正是因為這個不同,寧頌哪怕在坐下之後,仍然能夠感覺到四麵八方有目光在打量他。
或直白,或隱晦。
而這時,坐在端陽公主附近的黃家兄弟也在打聽寧頌的來歷。
“聽說是臨州來的,自身沒有什麽背景,就是靠進了白鹿書院,當了院長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