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布布原本還在撒嬌,但發現封琛在看他手臂上的傷口,立即就坐直了身體,將手也收了回去。

“這是怎麽回事?”封琛問道。

顏布布裝傻:“什麽?手指頭嗎?就是被野草劃傷的。算了,我也不疼了。”

封琛看著他:“我問的是你手臂上那道刀傷。”

“什麽刀傷啊?哦,你說的這個啊,這個的確是刀傷,你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不愧是我哥哥。”顏布布一邊胡亂扯著,一邊快速思考對策。他視線落到一旁的石鍋上,腦中突然噔一聲點亮,“這個是我拆狼肉的時候無意中劃傷的。對,拆狼肉的時候劃傷的。”

封琛一直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像是已經洞悉一切。顏布布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但又覺得自己不能表現出心虛,立即又回視過去。

封琛終究還是沒有繼續追問,隻拉過他那隻手,將袖子推上去,手指輕輕撫過那道傷痕:“劃傷的時候疼不疼?”

“不疼。”顏布布幹脆地回道。

“野草把手指頭割傷了都在喊疼,這麽深的刀傷你說不疼?”封琛抬眸看了他一眼。

顏布布麵不改色心不跳:“野草是鋸出來的,所以疼,這個是刀子一下拉傷的,就沒有什麽感覺。”

封琛沒有再說什麽,隻沉默地將他袖子放下來,把那道傷痕蓋上。

顏布布一下下瞟著他,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問過封琛又是怎麽受的傷。

從封琛醒來到現在,他始終處於一種樂陶陶的狀態,也隻顧著封琛的身體,都忘記了問他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封琛聽到他的問詢後,指了下自己背後:“把這堆草移開,你坐這兒來。”

顏布布將草移開,小心撐著封琛的背坐下,封琛便將頭擱在他懷裏,舒服地喟歎道:“還是枕在你腿上舒服。”

“少爺,那要不要我給你再捏捏肩捶捶腿呀?”顏布布嘻嘻笑著抬手,卻發現封琛周身都是傷,既沒法捏肩也沒法捶腿,心情頓時又黯然起來。

封琛抬眼看了他一下:“等我恢復了,你就天天給我捏肩捶腿。”

“沒問題。”顏布布打起精神道:“那你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封琛便從去陳思澤辦公室取文件,結果遇到停電的事開始講起。當顏布布聽到他發現那條已讀信息時,倏地張大了嘴。等封琛說到機房後的電纜時,他激動地問道:“那先生和太太是不是活著?他們是不是還活著?”

封琛道:“父親還活著,母親還不清楚。但既然父親沒事,那母親應該也是安全的。”

“嗯,他們一定是安全的,肯定是安全的。”顏布布語氣哽咽,激動得手心也在不停冒汗,“先生隻要平平安安,那就絕對會想辦法保住太太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