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宮苑四方亭內,桌上茶杯三盞,茶香騰騰繚繞,好不沁人心鼻。
李璟虛掩著眼睛,持了一盞茶杯放在眼前,故作淡定的隔著茶氣看著對麵的降臣。
“陛下這幾日為何處處躲著我——”
降臣膚若凝脂的狐媚臉蛋上,掛著淡淡的哀怨。原本柔弱的聲音此時也格外落寞,若是仔細看過去,仿若還能在眼角看見有晶瑩閃爍。
乖乖坐在李璟旁邊的耶律質舞輕哼一聲,然後略略歪著腦袋,好奇的看向前者。
嘶……
看著降臣那惹人憐愛的模樣,李璟瞬間頭皮炸起。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說不清的情怨糾紛。
幸好女帝她們不在,若不然真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但他麵上卻依然看不出半點心虛,隻是常色笑道:“屍祖說笑了,朕這幾日不過隻是政務纏身,一時忙過了頭,怎的就躲著屍祖了……”
“陛下不用說了……我懂、我都懂的——”
楚楚可憐的降臣,輕輕拭了下眼淚,別過了頭。
耶律質舞暗暗的撇了撇嘴,但也隻是素手探出,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熱茶。
然後想了想,又貼心的給李璟倒了一杯,繼而坐在旁邊並未插話。
倒是李璟,忽的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看了眼亭外躬身侍候的十來個宮女太監,揮了揮手。
“你們都下去。”
“遵旨……”
十來個宮人頭都未抬,緩緩退了出去。
李璟接過耶律質舞遞過來的茶,緩緩飲了一口,沉吟發問:“那屍祖今日來,是為何事?”
“唉——”
降臣幽幽一歎,轉過身來,臉上還掛著一滴我見猶憐的淚珠。
天子心底不由得生出一抹愧疚,他這些時日確實是有意避著降臣不見,關鍵是自己還拜托人家去尋法子處理自己體內的問題——確實是太過混蛋了。
他拿了一麵綢緞的手帕給降臣遞了過去,認真道:“這些時日是朕失了禮數,怠慢了屍祖,還請屍祖莫要放在心上。此事過後,朕必重謝屍祖。”
耶律質舞低下了頭,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茶。
這中原皇帝喝的茶,確實是好茶哈。
降臣接過手帕,卻並未去擦臉蛋上的淚水,而是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降臣自知身份,不敢責怪陛下。隻是這幾日我那九幽玄天神功有了些許進展,一直想挑時間讓陛下看看……”
李璟來了興致:“屍祖可是成了?”
降臣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段時間,我用自身為實驗,對那九幽玄天神功做了一些改良。”
天子更愧疚了。
他當即站了起身,誠懇道:“屍祖之情,朕必銘記在心。今後屍祖但有需求,隻要是朕能辦到的,必然應允。”
“好說、好說。”
降臣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繼而在李璟的目光中,隨手揣進了懷中。
那好像是蚩夢給我的……
李璟腦袋一僵,想不通這堂堂屍祖怎麼還搶人手帕。
桃花眼斜視了下旁邊安靜的如白蓮花的耶律質舞,降臣站了起來。
“其實,陛下若想速成,還有一個辦法。”
李璟有些期待:“不知屍祖所言,又是何法?”
降臣看向了耶律質舞,狡黠道:“大薩滿可能清楚——”
後者劍眉倒豎,熾紅眸子回望降臣,似是猜到了什麼。
李璟皺起了眉。
輕輕撫著自己的臉蛋,降臣桃花眼輕輕眨動。
“不知大薩滿好不好奇,自身消失的半數內力去了何處?”
李璟的眼睛一跳,想起了剛才耶律質舞詢問他的事情。
他負著手,細細思索著降臣的目的。
至於被降臣一臉略有些得意看著的耶律質舞,此時好看的麵容間已然浮起了一層惱怒,連臉頰好似都被氣的都有些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