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2 / 3)

“比人聽音樂都是安神的,俞銘一聽音樂就坐不住,所以我們每次想整他就趁著他睡覺的時候放音樂。“

“俞銘沒有和我們提過北京的朋友,唯獨提過你。說你手工藝恨厲害,還用木頭雕了個手把件送他。”

“……”

夏弘威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兒興致之火,就被最後一句話給撲滅了。

空氣迅速凍結成冰。

拍馬屁的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沒拍對地方,急忙住嘴,悶頭扒飯。

夏弘威起身:“你們先吃,我去抽根煙。”說罷轉身進了衛生間。

沒一會兒,俞銘也跟了進去。

“飯菜不合胃口啊?”

夏弘威背對著俞銘抽煙,聽到這話,立刻掐滅煙頭,轉身將俞銘推搡到牆角,眉宇間盡是凶悍之色。

“提他都不提我?恩?”

俞銘淡淡回道:“這點兒小醋你都吃?”

夏弘威聽到這話更氣了,直接把手伸進俞銘褲子裏,懲罰性的在他屁股最軟的那塊肉上狠狠掐攥了一把。

“以後你再惦記他,我把你嚼了。”

俞銘吃痛,惱恨地在夏弘威肚子上打了一拳。

夏弘威拽住他欲撤離的手,戲謔道:“小拳頭還挺硬。”

“鬆手。”俞銘說。

夏弘威偏偏拽著。

“我得回去吃飯了。”

“我也回去吃飯,拉著你不是正好麼?”

俞銘一副接受無能的表情:“那麼多人看著呢?”

“看著又怎麼了?你不是早就挑明了麼?”

“可……”

夏弘威不等俞銘說完,直接強行拉著他走了出去。

包廂內先是一陣死寂,接著便發出一陣起哄聲。

夏弘威終於當眾露出第一個笑容。

不過,回到家之後的處境就沒那麼樂觀了。

俞銘還未給父母介紹,二老的臉色就凝重下來。結果真如夏弘威所說,其實二老心​​裏什麼都明白,隻是一直憋著而已。

整整一個下午,俞銘的父親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像絲毫沒有見到自己兒子的喜悅。而俞銘的母親也一直唉聲嘆氣,整個家中的氣氛壓抑的嚇人。

晚上,俞銘瞧俞父的房門。

“爸,該吃飯了。”

俞父低沉的嗓音從裏麵傳來:“你們吃吧,我不餓了。”

俞銘沒有勉強他。

俞母剛吃了一口飯,也一聲嘆息,撂下筷子去了客廳。

整個餐廳就剩下俞銘和夏弘威兩個人,還有滿滿的一桌未動的菜餚。這些都是俞母禽獸做的,即使兒子帶了一個致命的打擊給她,她也沒忘備上他最愛吃的幾道菜。

俞銘的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他倒寧願父母打他罵他,也不願意看著二老這樣默默的隱忍傷心道。

這一刻,他終於知道每次自己採取冷暴力的時候,夏弘威是什麼滋味了。

臨睡前,俞母才開口朝夏弘威說了第一句話。

“你的房間,我已經為你訂好了。”

俞銘試探地和俞母商量:“媽,家裏這麼多房間,就別讓他住酒店了吧?”

俞母沒說什麼。

半個小時後,俞銘看到母親穿戴整齊地從臥室走出來,像是要出門的架勢。

“媽,您這麼​​晚了還去哪兒?”

俞母沒說話。

俞銘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俞母。

“媽,您要出去住?”

俞母雖然沒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默認。

俞銘一瞬間心如刀割。

“媽,您就這麼容不下他麼?”

俞母還未開口,俞父便從房間推門而出,替她還了這一句。

“不是容不下,是根本見不得。”

俞銘僵愣在那兒一句話說不出來。

夏弘威大小活在別人的討好和追捧中,那受過這種羞辱,當即抬腿要走人。

“你不能走!”俞銘突然拽住了他。

俞銘的父母大抵也沒想過兒子會這麼做,他們所想的是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俞銘和夏弘威一起出去住,沒想到俞銘居然會忤逆到這個份上。

“你今天晚上必須者在這,這裏是你的家。我是你的男人,你必須留在這兒!”俞銘響噹噹的口吻。

不要說俞銘的父母了,連夏弘威都沒料到俞銘會說出這種話。

俞父一句話沒再多說,隻是看了俞銘一眼。但是這一眼的殺傷力,足以讓俞銘刻骨銘心一輩子。

知道俞父和俞母並肩走出家門,俞銘的腳也沒移動分毫。

不過沒了嘆息聲的家裏,依舊處處透著一股悲涼的味道。

俞銘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道:“我爸媽腿腳不好吹不得夜風……”

夏弘威火大:“剛才態度那麼硬,現在又說這種話,是故意讓我聽的麼?是怪我讓你這個兒子難做了?還是怪我非要回家看你父母的臉色?你要不願意,你就別這麼幹,沒人強迫你,我也用不著你證明什麼……”

夏弘威嚷嚷了半天俞銘也沒反應,再扭頭一一瞧,瞬間僵愣在原地。

俞銘的臉上滿是淚水。

這是他第一次當著夏弘威的麵哭。

夏弘威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把勾起俞銘的脖子攬入懷中。

“銘兒,別哭了,我說的都是氣話,我就是心疼你,怕你難受……別哭了,聽見沒?明天我就去找你爸媽,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把他們接回來……”

漸漸地,俞銘停止了哭泣。

夏弘威見他情緒好了一點兒,又開始逗弄他:“平時死倔死掘的,今天還捨得對我哭了?”

俞銘冷著臉不理他。

夏弘威啞然失笑,又安撫性的派則俞銘的後背,說:“睡覺吧。”

也不知道是夏弘威拍打的節奏剛合俞銘的意,還是一路上太過奔波勞累,俞銘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夏弘威卻在他睡著之後下了床,悄悄出了房間。

不出所料,俞銘的父母根本沒有出去住,而是就坐在樓下的長椅上喝著夜風。

果然什麼樣的爹媽養出什麼樣的兒子,這股倔勁兒還真是拜二老所賜。

夏弘威走到他們身邊站定。

二老看都沒看他一眼。

夏弘威也一句沒動,他知道對付這種人說再多都沒有用。所以直接弓下身,將俞母駝到背上便走。

“唉?你這是幹什麼?”

夏弘威沒回到,直接將俞母背回了加重,轉而又去樓下,用同樣的霸道方式將俞父也“押送”回了家中。

接著,更讓俞母想不到的是,夏弘威打來一盆熱水,不容分說地脫去俞母的褲子,將她的腳按了進去。

雖然方式粗莽唐突,但是對於俞母這種被寒風吹僵了的老寒腿來說,被熱水這樣一浸潤當真是極舒服的。

夏弘威還親手搓了起來。

俞母趕忙阻攔:“我自己來就行了。”

但是夏弘威又把她的手打了回去,自顧自地幫俞母揉搓起來。

俞母不光腳被燙紅了,連帶著臉都紅了。雖說是長輩但也男女有別,況且還是個不認識的人,尤其這個人還長得……這麼帥,能自在麼?

其實這麼多年來,俞母已經對夏弘威很是了解。知道他出身名門,家財萬貫,但是她怎麼都沒料到,夏弘威的外在條件竟也如此出眾。

在見到他之前,俞母對這段感情的定義就是權色交易,他覺得夏弘威無非就是看中了自家兒子的色相。

然而見到之後,這種想法徹底顛覆了。

之前她是想不通兒子為什麼會屈服於權勢和金錢選擇這個人在一起?現在她更不明白的是夏弘威怎麼會選擇自己的兒子?

但是夏弘威並沒有給俞母這個詢問的機會,便轉而離開了他們的房間。

第二天,俞銘醒來看到二老都在客廳,頓時眼睛一亮。

“我爸媽怎麼都回來了?”

夏弘威這才從床上坐起來,衣服慵懶的口吻說:“誰知道?估計是自己想通了唄,總不能讓一個外人霸占著房子。”

雖然夏弘威這麼解釋,但俞銘還是難掩感動之色。自覺得是父母遷就他,編就昨晚的強硬態度去和二老道歉了。

有了一宿的心情平復,加之夏弘威的照顧和兒子​​的致歉,二老的情緒果斷較前一天強了不少。

其後的幾天,夏弘威一直用這樣的方式對俞銘的父母施行感情綁架,讓二老被迫享受

著夏父夏母都沒享受過的待遇。而且都是背地裏進行,從未讓俞銘知道。俞銘總以為父母態度漸變是體諒兒子的表現,對父母也越發孝順。弄得俞銘父母急不得惱不得,最後實在繃不住了便和夏弘威攤牌了。

“從我兒子入圈開始,我們就沒有求過他能走一條循規蹈矩的路。但他至少要有一段順遂的感情,有一個安慰的人生。日後我們二老走了,心裏也能踏實啊。”

夏弘威說:“他隻有和我在一起才能順遂,隻有和我在一起才有安穩的人生。”

“你怎麼就能保證?”俞父語氣不善。

夏弘威語氣更不善:“因為他和別人在一起肯定不能順遂安慰。”

俞父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俞母還算淡定,有對夏弘威說:“你現在敢說這種話是因為你年輕,你有衝動的資本。等日後這段感情淡了,你們沒有任何保障,還要承受著各種壓力,到時候還能這樣信誓旦旦地保證麼?”

夏弘威說:“真到了那一天,你會是你兒子先離開我,而不是我先離開他。”

“怎麼……”

夏弘威直言不諱地說:“您兒子稍微開點竅就會選擇我,但是我若是還有一丁點兒退路,就不會選擇他。”

這話雖然說得狂妄自大,但卻讓俞銘父母沒有任何反駁之力。確實,以夏弘威的條件,達官顯貴家的女子隨便挑,沒一個不樂意的。他選擇俞銘的難度,要比俞銘選擇他的難度大得多。

若不是真愛,他也不會這麼多年屈尊紆貴,委曲求全。

“所以,你讓他離開還有一線生機,讓我離開他,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