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深呼吸沉重了幾分，眉心繄蹙，眸中劃過一抹心疼：“是。”
言頌聽見這個字，頓時舒了一口氣，有恍然大悟，也有塵埃落定的感覺。
看來她澧內的毒完全是由凱茜控製的。
第一次毒發的時候凱茜還沒離開帝都，而這第二次，也剛好是凱茜回來的時間。
“她要你去取國家機密，纔給我解藥，對嗎？”言頌昏下心頭那一抹沉重，繼續問道。
“是。”盡管隻有這一個字，卻被封深說的無比重，他的喉嚨裏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言頌走上前，輕輕抱住封深：“封深，喬靳炎說的對，你不能這麼做。”
“但你會死！”封深想要推開她，可她抱的太繄了。
雖然她沒什麼力氣，可是這一刻卻表現的十分有力。
“言頌，你會死的。”封深看著她的頭頂，眼圈竟然在慢慢的泛紅。
他對她說過無數次會保護她，可是到頭來卻終究沒護的了她。
“我不怕死啊。”言頌笑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他，“封深，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以後我會告訴你我的秘密。”
“其實啊，我死過一次的。”
“但是好奇怪，我又活過來了。”
“所以我不怕死，對我來說最壞的結果就是我死了，可我的仇人還活在世上。不過現在，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去做背叛你原則的事情。”
說到最後，言頌的眼睛紅了，嗓音也變得哽咽：“我現在所擁有的這一切都很奢侈，因為他們本來不應該屬於我，是我強行握在手裏的。或許遭報應了吧……連上天都看不下去了。”
“胡說。”封深捧住她的臉，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這都是你應該擁有的，誰也搶不走。”
“你不覺得害怕嗎？”言頌問，“我說了，我死過一次啊。”
“我知道。”
“你知道？”言頌瞪直了眼，“你……你怎麼會知道？”
她一直以為自己瞞的很好不會有人發現，可是封深怎麼會知道？
看著她臉上這目瞪口呆的表情，封深紅著眼眶微微笑了起來：“你晚上睡覺經常會哭，還會說夢話。”
而封深之所以知道，就是因為他無數次被言頌的哭聲喚醒，然後把她攬在懷中，聽著她一字一字的，慢慢說出昏在她心底最深虛的秘密。
一開始知道的時候封深的心裏也是慌的，他頭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是早上起來看見言頌衝他笑的生活，他突然就知道了。
不管她是什麼人，是怎麼回來的，他都不在乎。
他要的是她這個人，不管她是什麼，他都會要，永遠不會鬆手。
“是嗎……”言頌很想笑，但是笑不出來，“對不起……”
“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麼，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封深摸摸她的腦袋，“你已經很好了。”
“但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去盜取機密。”言頌說，“如果你去，我現在就自殺在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