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機會(1 / 2)

許家。

張美娣和李淑蘭下廚包餃子去了,兄妹幾個圍著鬱果,興致勃勃地教她說話。

充足的奶水使鬱果長成了個橫圓豎圓的胖娃娃,露在外麵的小胳膊小腿兒也是圓乎乎的,嫩藕般的手腕腳腕處,套著張美娣送的小銀鐲,還墜著幾隻小鈴鐺,隨著她的動作叮當作響。

她的眉眼也漸漸長開,頭發烏黑濃密,單眼皮的眼睛彎著,小臉蛋紅撲撲肉嘟嘟的,很想讓人上去咬一口。

她的眼珠隨著眾人的動作骨碌骨碌轉著,認真地跟著咿呀學語,不過說出的常常讓人捧腹。

“哥哥。哥——哥——”許建國耐心地教道,特地放慢了語速,使她能夠聽得清楚。

“格格?”鬱果抬起眼睛學道。

“哥——哥——”他又道。

“格格?”鬱果把頭埋在手臂裏,咯咯笑個不停。

“姑——姑——”依依也教,想著可不能讓這孩子亂喊媽媽了。

“嘟嘟!”她大聲道,爬到依依身上擺弄她的扣子,小指頭動作很不熟練,不過依然玩的很開心。

依依抱著她有點吃力,不過這個小妹妹還是很受歡迎的,很快就有人把鬱果從她懷裏搶走,重新放到床上,四周擺著搜羅出來的小玩具,抓周似的任她抓取。

鬱果很感興趣,看看這個瞄瞄那個,捏起這個啃一啃,抓起那個咬一咬,凡是過手的玩具都用口水塗了一遍。她最近又有牙齒要冒出來,牙床發紅,癢癢的,所以很熱愛啃咬之類可以磨牙的動作。

有不能咬的,或是極小的擔心吞到肚子裏的,依依都及時地搶下來藏起來,鬱果看著不見了,掰開依依的手,看到她手裏空空的,也隻能作罷。

當然,怎麼能讓她發現呢。她玩得開心,不一會兒便困了,嗚嗚了兩聲,捏得緊緊的小拳頭揉著眼睛,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

依依準備哄她睡覺,就有許建國跳出來,自告奮勇要哄妹妹睡覺,依依就指導他抱著鬱果地上走,邊走邊輕輕晃著,很快鬱果就睜不開眼睛了,半開半閉著,眼光朦朧,隻是還不肯睡去,許建中繼續在地上繞圈子,嘴裏輕聲細語,喃喃著什麼,終於,鬱果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依依拍了拍她裝著小米的小枕頭,示意他把鬱果慢慢地放下來。

依依親親她嬌嫩的小臉,今天表現很不錯,有的時候她不肯好好睡,就要使勁兒折騰一番,等哭鬧得累了才睡,今天乖得很,大約是玩累了,很快就睡熟了。

最後,依依用枕頭把鬱果四周圍起來,這是為了防止她睡覺的時候滾出來,活著醒來亂爬不小心掉到床下,看看妥當了,她就招呼眾人出來。

關上門就見許建強捂著嘴笑個不住。

“你笑什麼啊?”

“像個小媽媽……”他擠眉弄眼道。

這促狹的家夥!依依用力捶了他一拳,看他吃痛的表情,心裏感覺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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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裏,兩人一個擀皮兒一人包餃子,手腳不停的同時,也不忘了說些家常話。

“最近怎麼不見你婆婆?”張美娣笑道,可有好幾日不見她出來串門了。

“小麥小米兩個都要參加升學考試,一個升初中一個升高中,也沒有那個時間了吧?”李淑蘭笑道。

“這麼快?”張美娣感歎道,不覺都長大了。

李淑蘭笑笑,何況朱月懷了孕,這兩天在婆婆家,更是緊張的什麼似的,還不知道怎麼忙活呢!

自打朱月過門,李淑蘭就暗暗擔心,不知這個嬌小的女人如何應對鬱高山的克扣。果然,她的遭遇同李淑蘭的如出一轍,答應的牛羊產業左推右推,就是不見兌現,相熟的人都替她捏了把汗。不想朱月很不含糊,撒了一頓潑,把老兩口大罵了一頓,往上數了足好幾代去。

夾在中間的鬱奶奶是左右為難,無奈地左看著鬱爺爺,又看看哭的滿臉眼淚鼻涕的媳婦,她本來就不同意丈夫的行為,隻是主不了事隻能任由他去,看著鬧騰出來了不好看,就去拉坐在地上大哭的朱月,反被朱月推了個趔趄,罵道:“呸!說話不算話,拉出來又堵進去,也不怕遭報應,舌頭爛了嘴裏長瘡!”

當時屋門大開著,甚至能看到她身後院裏小麥小米種下的那一小片波斯菊,自打和寶鳳家的井打好後,院子裏就種了好些瓜兒菜兒,在每日的辛勤灌溉下,綠瑩瑩的長勢甚是喜人。這些波斯菊,是小麥後來問同學要了花種種下的,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格桑花”,小名叫做“掃帚梅”的,這時已經長到了兩尺高,眼看就要開花,已經冒了許多花骨朵出來。

鬱老爺子也沒辦法,女人可以罵街,他要跟著對罵可就不妥了,何況,畢竟他理虧,麵對著朱月的口水,也張不開那個嘴。想讓兒子管管這個媳婦,不料鬱祿精得不行,一早就避了出去,到現在連個影兒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