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您可知去年的千秋宴是哪日?”
沈念雪想著蕭瓚在宮裏當差肯定是知曉的便順嘴這麼一問。
“七月初七。”
沈念雪掰著手指頭數日子,今日才六月十五日,下月初七還要半月之久……那她還不如與九公主說她早些回沈府好了,畢竟下月十五便是她澄清的日子。
蕭瓚瞧她垂頭喪氣地小模樣,猜到她是為了何。
“想家了?”
沈念雪點點頭,“聽九公主說千秋宴會邀請京中的命婦與貴女來,若武昌侯府來人了,我長姐應當也會來的。”
她一手撐著雪腮,微歎息,“若是今年的千秋宴也是在七月初七左右,我那會兒或許已回去了。”
“你若想回去,明日便可回去。”
蕭瓚心道,她回沈府也未能見到沈素瑩,約摸是著是想見葉連寅吧。
“我明日回去也見不著長姐呀。”沈念雪怪異地望了眼蕭瓚,“師傅未有想回家的時候麼?”
蕭瓚微斂下眸子,這皇宮隻能稱得上是他宿的地方,稱不上家。
“不曾。”不曾有過家,自然也不會有想的時候。
沈念雪收回擱在石桌案的手,坐得筆直,歪著頭望蕭瓚,一臉探尋的意味。
“我好似從未聽三爺提過家裏人,您家中還有兄弟姊妹嗎?”
提到此,她便想起了那是在楠院將玄冥認作三爺弟兄的事兒,太丟人了。
蕭瓚見她小臉窘迫,不約而同也想起這事,他也未搞清楚這小姑娘怎的就以為玄門與他是兄弟了。
“同胞母的隻有一個兄長,其餘也有幾個姊妹與兄弟。”
蕭瓚也無心與沈念雪說得如此複雜便已最簡易的話語與她說。
但實則,先帝的子嗣繁多,除開蕭瓚與白王蕭赫為徐太後所出的嫡子外,皇子還有六七個,公主便更多了。
隻是,如今還被封王留在京城的便隻有淩王蕭詡與寧王蕭晃了。公主中則隻有賢陽長公主與朝瑤公主最為受先帝寵愛,得以嫁了好人家。
而其餘的皇子與公主不是被流放到封地便是下嫁,最終不得善終。
要不常人皆道皇室複雜呢,可想而知當年的蕭瓚雖為太子,能從眾多皇子中殺出重圍亦是付出了很多的。
沈念雪不知蕭瓚的身份,亦不會想到這麼多,隻是見他說何便靠著字麵意思理解去了,“那您家裏頭的情況與我相似,隻不過……”
她垂下了小臉,讓人難辨臉上的神情。
“隻不過我是庶出的姑娘。
“庶出又如何,嫡出又如何,隻要自身懷本領,嫡庶皆無法阻礙功成。”
雖蕭瓚是為徐太後所出的嫡次子,未曾體驗過庶出的滋味,但他從不認為嫡庶便能直接將人分出好壞。
就如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是靠他自己奪來的,而不是以他理所當然的太子身份。
沈念雪覺著很有道理,今日又從三爺這學到了,這聲師傅沒白叫。
可她又有什麼本領呢?會做一手還算能吃的點心算不算?唉罷了。
沈念雪也不想多糾結此事了,人嘛總會慢慢成長的,她已在努力了。
她又問:“玄冥大人與三爺真不是兄弟嗎?”
那為何他們都姓玄呀?這個姓本來便少見,這忽而在她麵前湊出兩個,任憑誰都會如此想的吧?
蕭瓚有些頭疼,怎又給繞回來了。
“不是。”
沈念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再宮中入職,玄冥與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