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瓚如他所言真隻是帶著沈念雪認了認至他所宿的擇芳庭的路,又帶她進門識了識他的屋子在擇芳庭何處,便送她到了蕭雲霆與林木塵所在的茶樓門口。
“雲霆與林少爺在裏頭,我便不送你進去了。”
沈念雪應好又聽他道:“這兩日我有些事要處理不能與你見麵,若是你念我便讓玄冥夜晚帶你去擇芳庭。”
“知曉了知曉了。”沈念雪紅著臉如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她應的好好的,心中卻在搖頭,她才不要夜晚去尋他呢,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夜裏去會男子,不大好不大好。
“師父快去忙吧,我去尋雲霆大哥與表哥了。”
沈念雪對蕭瓚揮揮手,毫無留念地轉身進了茶樓。
蕭瓚眼尾含著淺淡的笑,無奈地輕搖頭,轉身離開時,耳旁傳來赤羽壓低的聲音:“主上,樓上墜下來的屍首已查出身份,是蘇府的管家。”
蕭瓚腳步微頓,“屍首現在在何處?”
“官衙殮房。”
蕭瓚徑直與赤羽到了官衙,門檻還未踏進,蘇文便聞聲出門,一臉諂媚地將蕭瓚迎進門,要請他去喝口茶。
赤羽冷言道:“我們大人是來查案,不是來喝茶的。”
“此點小事還勞煩柳大人親自跑一趟……”
蘇文一臉諂笑,話還未說完便被蕭瓚冷聲打斷:“屍首在何處?”
“殮房。”
蕭瓚腳步一動,蘇文攔住他,“柳大人,那地方不吉利,下官還是將仵作叫上來問話吧。”
“蘇大人緊張什麼?殮房還藏了個凶手不成?”
蕭瓚冷瞥了蘇文一眼,蘇文麵色一僵,餘光望見蕭瓚身後不遠處的一個衙役駛來顏色才講擋住蕭瓚的道路挪開。
他神情忽然變得平靜:“柳大人說笑了,下官是怕大人聞著那味道受不了,若大人想親自去看那便去吧。”
由蘇文帶路,幾人才至殮房門口,一股惡臭味便從裏頭傳了出來。
蕭瓚麵不改色地踏進去,蘇文嫌棄地直蹙眉,掏出一塊帕子捂住嘴鼻,低聲問身旁的小廝:“都處理好了?”
小廝點點頭,蘇文眼眸劃過一絲笑意,才慢悠悠地進了殮房。
殮房內,仵作已將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掀開來,屍體原先已被仵作檢查一遍,身上的血跡已擦洗幹淨,未著寸縷,浮腫得如發麵饅頭,胸口還有一道七八寸的刀口,儼然此傷口便是致命傷。
蘇文對仵作厲聲道:“還不快與柳大人彙報彙報是何情況。”
仵作微抖了抖,緩緩低聲開口:“稟報柳大人,此人胸口的致命傷有七寸,是匕首所致,除此外,後背與後庭的撞擊傷皆是死後傷,應是死後摔下樓所致。”
“此處的傷是?”蕭瓚指著屍首手腕一湯匙大小的傷口。
仵作聞聲下意識望了眼蘇文,蘇文冷瞪他一眼,仵作立即垂下眼,應道:“瞧這形狀……應該也是墜樓時,刮碰到地麵上一圓形的硬物,劃破了層皮。”
“能否推出來此人死多久了?”
仵作見蕭瓚未再糾結那屍體首手腕上傷口之事暗鬆了口氣,繼而回道:“以屍首的腐爛程度,卑職推斷他遇害之時,應是昨夜亥時至子時之間。”
蕭瓚微頷首,抬眸望了眼蘇文:“蘇大人可有查到此受害者的身份?”
“柳大人實不相瞞,此人下官認得,正是下官府上的管家。”
“哦?”蕭瓚神情略略驚訝,“那蘇大人可知貴府管家都與誰結了仇,亦然或者與誰有過過節否?”
蘇文頓了一下,還真似很認真地思考了幾瞬後搖頭道:“錢伯為人老實忠厚,從未與人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