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瓚再回雅間時,赤羽已將假花離的麵皮撕扯了下來,再將她用麻繩困在木椅上,為了防止她再同那仵作一般咬舌自盡,赤羽還在她口中塞了團麻布。
赤羽見蕭瓚來了,上前稟明:“此人帶了人皮麵具,以此冒充花離才得以難過靜水樓的一眾侍從。”
蕭瓚掃了眼被五花大綁之人,用巾帕包裹著手,從木柱上取下一根銀針走至假花離麵前,卻未看假花離而在垂眸望著銀針。
“花離被你藏於何處了?”
赤羽將假花離口中的麻布取出來,她當即冷嗤了聲:“被我殺了。”
赤羽聞言眼眸微動,沉臉掐住假花離的脖頸,雙手收緊直至假花離嗆了好幾聲,麵色紅如豬肝色。
“留著她還有用。”
蕭瓚冷聲喚赤羽,赤羽才漸漸鬆開手,退到一旁,眸中的暗色仍未褪去。
花離是赤羽的親妹妹,此事除了蕭瓚,在暗夜中無人知曉。
蕭瓚手掌一揚,一根銀針便插入了假花離的手臂中,假花離四肢開始綿軟無力,片刻後她便耷拉下頭。
他再用手探了探假花離的鼻息,確認她隻是暫時昏迷,並未終止呼吸。
蕭瓚雙眸射出寒光。
他猜的不錯,此針是毒針,卻不足以要一人之命,看來今日派她來之人並非蘇文。
“赤羽,將她拖出去關進地下室。”
“主上,花離她……”
“你以為朕暗夜之人如此容易便能被殺手輕易殺害嗎?”
赤羽微亂的心瞬時沉靜,又聽蕭瓚道:“她隨你折磨,留口氣便可。”
“是。”
赤羽將假花離帶走至密室時,在地下室中發現了同樣昏迷的花離。
所幸,花離也隻是中了迷藥暈了過去,待她醒過來時,她立即去前去見蕭瓚。
花離如實與蕭瓚描述假花離是如何將她引至靜水樓下的密室,並將用迷香將其迷暈的經過。
“她裝扮成乞丐問屬下討要吃的,屬下便帶她入了後院,她便趁屬下轉身時將我打暈了,屬下再醒來時已被關進了地下室。”
赤羽擰眉望向花離:“她怎會知靜水樓地下有密室?難不成是你樓中進了眼線?”
花離是靜水樓背後的秘密東家,當時建成樓閣時,花離讓人挖出一地下密室,除她之外無人知曉。
花離連忙在蕭瓚跟前跪下,胳膊微顫著抖,“屬下失責。”
蕭瓚長指揉捏了一下鼻梁,眼底劃過一絲疲憊之色。
“先起身。”一個斂眸抬眸間,蕭瓚眸子已恢複清明,淡聲道:“先將你樓中的細作找出來,再步步剝繭抽絲。”
“是。”
花離站起身,手臂還在微顫,可她卻覺得主上變得與之前不同了。
她摸到腰間的玉佩,忽而記起她剛被那人關進密室時便醒了,隻是口鼻吸入了一股迷香,四肢無力無法動彈,不過她還是在再次昏迷前扯掉了那人腰上的香囊。
她立即找出香囊,將香囊奉上去。
“主上,此香囊是屬下從那人身上扯落的。”
蕭瓚打量了香囊,黛色香囊之上繡著一對戲水鴛鴦,手工精細,但麵上瞧著也隻像一枚平平無奇,贈予戀人或被戀人贈予的信物。
他再低頭一聞,才嗅出端倪。
此香是淩王府獨有的香,蕭詡幼時剛被徐太後接過來每日每夜地失眠,直至禦醫替他調了這款安神香,他才能安穩入睡。
蕭詡被封王搬出皇宮後,仍然維持著多年來的習慣,隻是這香在淩王府中隻有他才能用。
蕭瓚指尖劃過香囊上的花樣,忽而冷哂。
他這皇弟至今未取妻,更是無一妾室,此女子恐怕是單相思。
蕭瓚將香囊扔給赤羽,“她對蕭詡有意,可惜蕭詡無情。”
赤羽立即領會了蕭瓚之用意,帶著香囊至密室,試探假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