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夏,北京城內。
近午時分,人聲熙壤,肩摩人碰,傘蓋如雲,又是一年好時節。
躂躂躂的馬蹄聲疾馳著,幾匹馬如入無人之境的在京城的路上奔跑著,沿路行人紛紛走避,閃躲那奔的飛快的馬蹄,遠離那馳的飛快的馬匹,彷佛躲避鬼魅般的快速,就是唯恐自己變成了那馬蹄下的冤魂。
那幾匹雪白大宛駒急馳了一陣子之後,才在京城邊角一猶在褡建中的府邸前停下,幾匹馬匹發出了低喘聲後停下了疾馳的腳步,雪白大宛的毛色在日正當中的炙熱下,並不遜於那閃著金紅光亮的琉璃瓦。
幾名馬匹主人皆麵無表情的抬頭望著那屋簷,其中以身著藍綢直綴,頭戴四方角斤,足蹬青色雙臉鞋,腰間置一柄雕花香邊川扇,看似為首的男子更為專注,而他身後的幾名男子雖也望著那剛砌好,層層堆積而上的七彩琉璃屋頂,卻隻在望了一眼後,都視若無物的將目光放回那男子身後,一臉恭敬。
為首的男子下一瞬間垂首望著依舊空立的大門,不知在思索著什麼,在他身後約為五步之遙,身穿青衣長袍的男子兩腿一夾,底下坐騎緩步踏了上來“爺?”那男子幹淨利落的將白馬停在為首男子的左側問道。
男子隻是抬起手止住了青衣男子的發問,專注看著在府邸階梯前,幾名身材精壯,曬的黝黑,赤著上身的幾名民工,那幾個民工才正將那漆紅鑲金框的左側大門扶好立定住,吆喝著門的另一邊民工們前來幫忙。
深知主子用意的青衣男子便也不再追問,隻是靜靜等候男子差遣。
正午時分,豔陽赤熱,照在那多名揮著大汗的民工身上,閃耀出幾身的爍黑光芒,不知過了多久,多名民工才好容易將一邊的門框定好,眾人停了下來看著那立好的半邊大門,紛紛拿起頸間的毛巾擦起額頭上的大汗來。
青衣男子再度看向為首男子,為首男子才終於點點頭,青衣男子方才拉緊疆繩。
“嘶~”他底下那閃著雪白光芒的大宛駒便前蹄上抬,發出了叫聲,這才引起了民工的注意,紛紛看往停在門外,五名身穿錦服長袍的男子。
“小哥,打擾了,我家爺前來拜望定遠侯。”青衣男子倒也客氣,坐在馬背上對看著他的民工們作了個揖“請代為通報府上,三爺求見。”
在門口的民工們見那幾人莊嚴有餘,華服更甚,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有勞!”青衣男子見幾名長工皆無反應,便長袍一扯,下得馬來,再度朗聲說道。
其中一民工方才恍然大悟,急急就要往身後的大院跑去,不想卻撞上一正迎麵走來的中年男子,兩人紛紛倒退了幾步,那中年男子怒斥“慌慌張張的,作啥呢?!”用力拍了拍身上塵土,一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