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綁架這事兒之後,無論是護衛隊還是鏢師,這一路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雖然走得全是官道,但車隊走得很快,沈盈夏一行人十分順利地回到了都城。

錢阿妹徑直回了孫家莊,她這趟離家久,很是想念臥床的大母。

沈盈夏則帶著人回了沈府。見到親人的那一刻,這一路的艱辛,她沒能繃住,眼圈兒瞬間紅了起來。

沈母見此,也是涕淚連連,嘴裏連連念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沈父是個情緒不外露的,向來不善於表達,看沈盈夏平安歸來,點頭示意後,便回書房去了。

洗漱收拾好之後,沈盈夏便來沈母這兒陪她說話。

沈盈夏原不想將路上遇刺、被綁架的事兒說出口的,但鈴蘭是個嘴快的,沈母沒問幾句,便全都交代了。

不過,鈴蘭看到沈盈夏的眼神,到底沒把中毒之事說出口。

沈母聽完,又落了許久的淚。直到侍女稟報說,新婦省親回來了,這才止了淚。

沈盈夏一邊替阿母順背,一邊打量來人。

清疏阿姊緩緩而來,一身碧青長裙,優雅而不失大氣,與阿姊清冷的性格十分相稱。發上除一根木簪,別無他飾,頗有一種天然無雕飾的自然之美。

若沈盈夏是男子,見著這般美人,也是會移不開眼的。

清疏阿姊才情佳,相貌好,性子也沉穩。沈盈夏一直覺得,大兄是撞了大運,才能聘娶如此佳人,也難怪婚後那般寵著她。

而大兄之所以能撞此大運,卻是因為清疏阿姊家是商戶,而沈家是書香世家。

世人,尤其是在官場汲汲營營的人,尤其注重門第,選新婦必要選對上行之路有裨益的,再不濟也得門當戶對。

所以,清疏阿姊雖好,提親的高門卻一個也無。

沈家雖不為官,但世代為太子師,家風正,大兄的人品也好。想當年,也是有些女娘鍾意於他的。但梅林偶遇後,大兄便認準了嫂嫂,非她不娶。

沈家向來開明,暗中打聽了一番,知道了清疏阿姊是個品性好的,便禮數周全的上門提親。這樁姻緣,便就此結下了。

清疏阿姊看見沈盈夏也在,眼裏一亮。她向沈母行了禮後,卻一反常態地坐在了桌案旁。

小門小戶的君姑,常以磋磨新婦為樂。但沈家從來不會這樣。

沈母知曉清疏是個不愛紮堆的,所以從未要求她晨昏定省。除剛結婚時囑咐了些大兄的習慣,托付她多擔待外,更是連訓話,也從未有過。

用沈母的話來說,便是“孩子大了,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造化,不過多地打擾便是最好的疼愛”。

清疏阿姊坐定後,卻沒開口,隻靜靜地喝茶。沈母明白:她這是有話想說。

於是,沈母揮手,叫侍女仆從全都退下,這才開口問道:“新婦可是有話想說?”

“君姑知我。”她放下手中茶碗,轉頭對著沈盈夏,“此事與盈夏妹妹有關,希望妹妹莫要怪阿姊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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