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見到的沈盈夏,平日裏總是冷靜自持的。
所以,在他頭次聽說,沈盈夏從前為了嫁給趙君然,“一哭二鬧三上吊”全都使上了的時候,他內心的情緒是十分複雜的。
若她當真是從前那位,則更不可能做出這般不顧大局的事兒。
酸澀,自是有的。可更多的,是擔憂。
她是不是怕別人提起她的過往,所以現在才變成這樣,刻意地壓抑自己的情緒?
他寧願她像剛才那樣大喊大叫,因為他隻希望她能肆意地活一把。如今,他找到她了。有他在旁邊護著,絕不可能再出現那種事!
從前那位,肩上的擔子很重。原本活潑開朗的性格,便在日複一日地衡量利弊中,消磨得一幹二淨。
他突然意識到,興許是那段不愉快的經曆,傷到了沈盈夏。想到此處,他對趙君然的恨,就又多上了三分。
檀郎知曉沈盈夏的不自在,可又想起方才的悸動,擺出一副諄諄教誨的良師做派:“功夫不可荒廢。一日不練,自己知道。三日不練,對手便能看出了。”
“嗯。”她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完全沒發現檀郎的故作姿態,“近日,你還是躲著些好。我先將你前幾日教的,好好練練。”
她的話說得斷斷續續的,手指無意識地拈著袖子,暴露了她內心的不自在。
沈盈夏自以為灑脫地扯出了一個無比僵硬的笑容,轉身往房門處走:“我先去瞧瞧,沒人的話,你再從後門離開。”
這個時候的她,倒是同那位十分相似。她們於情事上都這般青澀。稍微親密些的舉動,便能叫她們局促不安起來。
“怎麼還得這般偷偷摸摸?趕緊將她打發了便是。”檀郎不滿,順勢倒在了臥榻上。
方才胸膛相貼的觸感還在,餘韻未消,他很是享受。這會子哪裏願意乖乖離開,隻想著再多待些時候。
分明是賴著不走的無賴,可偏那張皮囊那樣的清冷俊美,纖細勾人的狐狸眼裏裝載著清冷的情緒。
若是尋常時候,沈盈夏興許會向他妥協。
可一想到年輕貌美的小女娘,在他麵前搔首弄姿,沈盈夏的心就像被人用指甲尖,捏著一小塊嫩肉提溜起來一般,又痛又慌,難受得緊。
沈盈夏站定,回頭,一個眼刀甩過來。
“我的幻術退化了?她如今連幻術都能扛住了?”檀郎小聲嘟囔了一句。可他不知道的是,嫉妒可以讓一個女人瘋狂,同樣也可以讓那個女人強大,強大到能屏蔽一切法術。
“你說什麼?”沈盈夏沒有聽清。
檀郎立馬換上討好的笑,放大了聲音:“沒說什麼。如此也好,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渾說什麼?”沈盈夏羞得連脖子都紅了,索性開門往院子裏看,不再搭理他。
再三確認院子裏沒人,沈盈夏才招手將檀郎喚了出來。她的小心翼翼,叫檀郎心動不已,嘴角上揚。
直到他坐上馬車離開,沈盈夏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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