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剛來,你叫誰走?”
沈盈夏瞬間清醒,驚坐起身。
來者竟是檀郎。
“你怎麼來了?”沈盈夏有些心虛。
“放心,我隻是來將用完的靈石還給你。”
上品靈石堪稱無價之寶的原因就是,上品靈石即便被用完了,隻要放在靈氣充裕之處,便能重新儲滿靈氣。
沈盈夏將乾坤袋調出,而後將靈石裝了進去。
“沈父沈母是不是很不滿意我啊?”檀郎直接開口。
“倒也不是。他們隻是覺得我拿不住你。”沈盈夏話頭一轉,“你我的真實身份,你很清楚。做什麼凡人夫妻啊?”
“我倒是很羨慕那些凡人夫妻。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就圍著火盆吃東西……”這是檀郎的真心話。
“凡人,脆弱又無知。連自己被保護都不知道,有什麼好的?”她向來是那個給予者。
脆弱時,偶爾也會羨慕那些弱小的凡人。但這樣的時刻,隻是偶爾而已。
“那你為什麼相看人家?你救陸遠,不會也是因為看上人家了吧?”小狐狸裝著不屑的模樣。
“什麼叫‘也’?”沈盈夏眼珠子一轉,“見過檀郎這般風姿之後,小女子哪還能看得著別人?”
不論是沈盈夏、還是胭脂,從未如此直白地剖白過心意。沈盈夏也有些尷尬。
“哼!”小狐狸轉過臉。紅紅的耳尖卻暴露了他愉快的心情。
“你手下那些善歌舞的女娘,可否借我幾個?”
“怎麼了?”
“別問,我自有妙處。過幾日便還你!”沈盈夏眨巴著眼睛,俏皮地說。
“行,明日我差掌櫃給你送到布莊去?”
檀郎還想同沈盈夏黏黏糊糊。
可沈盈夏不解風情,滿腦子都是如何卸下柳玉兒一臂——江年年,根本沒注意到檀郎的表情。
經過幾日的準備,沈盈夏將江年年約到了兄長的甜水鋪子。
桌上的茶點,江年年一口未動。
警惕心很強。
沈盈夏沒有開口,今日選的雅間,正對著一樓的戲台。
戲台上鑼鼓聲聲,一出專為江年年準備的大戲,拉開了帷幕。
故事很老套,講的是商戶人家的女娘,因為愛慕將軍,而自甘為妾。主母則是官家賜婚的貴女。
天之驕女,看不得妾室日日把持著主君,便日日日日磋磨妾室。
妾室在伺候老夫人的時候,不小心將熱湯灑在了老夫人身上。妾室的吃食裏混了慢性毒藥。
日久年深,毒性漸顯。
妾室奄奄一息之時才明白,主母、老夫人,甚至主君都是一夥兒的。
從剛開始主君的接近,便是別有居心。他們所圖的,不過是妾室家的萬貫家財。
為了不留人話柄,落得一個眼饞兒媳嫁妝的罵名,才合起夥來整治妾室。
直到此時,妾室才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看戲嗎?”江年年的語氣有些急。顯然,她將戲看進去了。
“這戲不好看嗎?雖然有些俗套,卻十分寫實呢!多少人家的女娘便是因為識人不清才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