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是這些家族有不臣的異心,也會因為賜婚而心有戚戚。
拒婚是不可能的。可若是動手腳,一旦被發現,就給了皇帝正當的理由,抄家滅族。
但若是進了宮,家族的利益便與當朝皇帝綁在了一起。若有叛軍謀反成功,他們做妃子的女兒、為皇帝做事的兒子,必定難得善終!
“那依你的看法,少府嫡女,是不是那與金有關的女娘?”皇上試探。
台下的林初宜聽見自己的名字,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已僵硬得無法做出任何表情。
同她交好的女娘小聲恭賀,她也置若罔聞。
如此表現,於心性上,同皇後簡直有天壤之別。
皇後端坐於台上,在沈盈夏看向她的時候,甚至還微笑點頭示意了。
皇後如此表現,有兩種可能。
一是皇後隻是將這一身份當成工作,心思並不在皇上身上。
管理後宮諸多事宜,還給皇上生了個嫡長子。
後麵不論來多少嬪妃,她隻要不出大錯,便也威脅不到她。
無愛,便無恨。如此,倒也算個妙人。
二呢,便是皇後城府極深,不形於色,不言語表。這種類型的人,大多有大圖謀,且心性堅韌,所以成事者眾。
前世,她病重於榻上之時便聽過,司馬逸的即位是合乎禮法的。
也就是說,不僅當今聖上故去了,連皇後的嫡子也不在了。否則的話,該繼承皇位的,合該是皇後的嫡子!
即便這孩子如今還年幼,尚未被封為太子!
這,興許會成為與皇後聯盟的有力武器!
前世病死在榻上時,新皇剛剛登基,老媼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
沈盈夏努力回憶著,但卻想不起具體時間。
那時候,她病得昏昏沉沉,難得清醒的時候,也隻知道捶著胸口,流淚後悔。
興許是因為太過痛苦,所以身體才不願記住的吧!
她唯一有印象的,便是整間屋子都濕冷極了,她許久沒有看到太陽。
“正是。”沈盈夏知道,皇上想聽的隻有這一個答案。
他心裏早就有人選了。
不過,他居然會直接提及少府家嫡女,還是讓沈盈夏心中產生了一絲警惕:關於司馬逸所做的事情,皇帝究竟知道多少?
不知為何,那雙老鷹一般銳利的眼眸,總是讓沈盈夏覺得不安。
興許是因為洛兮吧?他可是最怕鷹隼之類的了呢!
“與水有關的那位,會是誰呢?沈三娘子可能算出?”皇帝把問題拋給沈盈夏。
沈盈夏想起在宮門處遇見的,略顯清冷的那個女娘聶知南。雖然她站在柳玉兒旁邊,卻並未逢迎她,也沒有對自己落水下石。
她應該像自己的嫂嫂一般,遇見一個真心待她的人。
“陛下,今日已不能再算了。否則,便不準了。”沈盈夏緩緩道來。
“重重有賞!”皇帝十分滿意沈盈夏的眼力見兒。
“謝陛下!”沈盈夏謝恩。亭角裝飾用的燈籠被風吹動,發出沉悶的聲音。
沈盈夏猛地想起了前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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