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們紛紛讓開,將斷壁的缺口露出來,供沈盈夏通過。
沈盈夏扯著韁繩後退了幾步,馬兒衝刺,高高越過!
後頭隱約傳來,那漢子更淒厲的呼救聲。
流浪漢中,最多的,便是落井下石的。那釵子,恐怕他也保不住吧!能把命保住,就已是萬幸了。
可現在沈盈夏一心牽在檀郎身上,隻想盡快趕到宮門處。
不行,需要銀錢疏通宮門處的侍衛!
她再次掉轉方向,往沈府去。
鈴蘭在後門徘徊著,遠遠看見沈盈夏騎著馬回來,驚得跳了起來。
“拿銀錢給我!”
“女公子……”鈴蘭一臉的擔憂。
“什麼都別問,快去做!”沈盈夏打斷鈴蘭的話,腦子裏卻開始思索起如何把消息遞給錢阿妹了。
皇後娘娘這條線,才將將連上,現在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不能找她。
曹公公!
曹公公在菊花宴上對自己態度仍然和善,這條路可行!
沈盈夏換了匹府裏的馬,從莊子上騎回來的那匹,隻是普通的馬匹,縱使喂養再精細,上限也就在那兒。
平日裏慢悠悠騎著散步還行,這般猛衝了一上午,現在已經累得趴下了。
阿兄有一匹從塞外借種的寶馬,脾性烈些,但無論速度還是耐久性都比尋常的馬要強上不是一星半點兒。
對這匹寶馬,阿兄寶貝得很,就算再晚回府,也要到馬廄看看馬兒的情況,同它說說話,再捋捋毛,往食槽裏填兩勺飼料。
就連一向清冷的清疏阿姊,在提到這匹馬時,都忍不住調笑阿兄。
沈盈夏摸摸馬背:阿兄,等你回來,小妹必有重謝!
鈴蘭拿著包金子便走了過來。沈盈夏隻交待了句:
“幫我看顧好沈家,安撫好阿父阿母,我很快回來!若是他們問起,便說我去了莊子。”
“曉得了!女公子千萬當心!”鈴蘭點頭如搗蒜。
“咦,這不是大公子那匹?聽大公子說,它性子烈著呢!女公子才學了這幾日,會不會有些勉強?”
“放心吧!”沈盈夏扯過韁繩,馬兒抬起前蹄,發出嘶鳴。
確實是好馬!結實緊致的肌肉顫動著,蘊藏了隨時能爆發的力量。
你也很久沒有疾馳過了吧?
馬兒的鼻息粗重,眼神也陡然一變。它興奮起來了!
寶馬在草原上,在曠野裏,在風裏,唯獨不應該在城池裏。
“嘿,收著點兒,咱們先往宮裏去,熱熱身!”
馬兒噴了兩下鼻子,似乎在回應,它的快樂似乎也傳染給了沈盈夏。
她原本的疲倦和低落,一掃而空。
留在原地的鈴蘭,看著飛馳而去的沈盈夏,隱隱覺得:女公子好像真的要從這一方小世界,飛出去了。
女公子單薄的身子,輕得似乎要飄起來,自由肆意。先前深閨那個隻知道郎婿的怨婦的影子,竟一點兒也看不見了。
鈴蘭心裏一揪:我還能做什麼?
片刻後,她轉身往門房跑去:衛一能保護女公子!
.\/16465506\/938078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