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榻上的時候,錢阿妹難得的害羞了:“阿姊,你獨自進的宮嗎?”
“嗯呢,怎麼了?”沈盈夏知曉她想問衛一的情況,卻裝作不知,故意逗她。
“那衛大哥是出任務去了嗎?”因為擔憂,錢阿妹將羞赧丟在一旁。
“沒有,隻是安排他去做了些調查。”沈盈夏沒有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錢阿妹這才反應過來:“阿姊,你又逗我!”
兩人玩鬧一陣,沈盈夏才問道:“阿妹想要找個怎樣的郎婿?”
“嗯,寵我的!”穿越前,渣男賤女,將她傷得實在很重。既然重新活了過來,她隻想好好享受這短暫的人生。
“嗯嗯,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沈盈夏點點頭。因為難得而珍貴,因為珍貴而惹得世人競相追逐。
“我不求他大富大貴,隻要能保護我就好。”阿妹繼續說。
“難怪孟子義先前表現得那般明顯,你都絲毫不為所動呢!”沈盈夏翻身側躺,看向阿妹。
錢阿妹說:“孟公子很好,待我的心亦是真誠。隻不過,他太好了,就算他潔身自好,也難免有狂蜂浪蝶,我不想那麼累。況且,他還那麼精明……”
沈盈夏沒想到孟子義竟敗在了這裏。
“阿姊,你不覺得會臉紅的壯漢更吸引人嗎?”錢阿妹也側躺著,笑得一臉狡黠。
沈盈夏不由得想起與檀郎被迫躲在門後之時的場景來。紅了耳尖的檀郎,好似是顯得更加美味一些……
“阿姊——你想到什麼好東西了,臉瞬間紅成這樣?給妹妹我分享一番!好飯一起吃!”錢阿妹像隻蛹一般向沈盈夏蛄蛹。
“你這潑猴,怎的如此放肆,你還是未嫁的女娘,怎的張口便是什麼好東西不好東西的?”沈盈夏將錦被拉到臉上,遮住自己。
“等你們結為連理,我必將他放歸自由身,還會為你準備厚厚的嫁妝!衛一於情感方麵比較單純,你可別辜負了他!”
沈盈夏的聲音從錦被裏偷透出來,悶悶的。若是阿妹有了自己的家,她們恐怕就不能常見麵了。
在江南的時候,阿妹說過,她想走遍大佑,為百姓治病。沈盈夏能做的,隻有將事業經營好,為她提供一個安全的庇護所,成為她的退路。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當真奇妙。從前,她還是待字閨中的小女娘時,與自己的大姊和小妹,相處得並沒有這麼好。
因著家中四個孩子都是一個阿母生的。阿父阿母向來一視同仁,他們之間也沒發生過什麼大矛盾,最多就是爭一爭新年裁衣的布匹,比一比功課與繡活。
相較於那些庶子嫡子一屋的家庭,著實可以算作是清淨。
但自從與阿妹相識,她覺得自己的很多認知都被顛覆了。驚歎是常有的,還有的便是體貼。
阿妹也是一個受過傷的靈魂。興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她們才能如此憐惜對方。
就在這思潮起伏之中,兩名女娘俱是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