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點頭表示了然,隨即轉身向趙悅寧和蓮兒走去:“二位主子、趙夫人,這鼠患怕是一時不能除盡。奴婢已為諸位另準備了休憩的寢殿,不若先去吃些茶,安安神?”

“便依你所言吧!真真是荒謬,後宮竟會出這種事!”她眉頭擰得很緊,轉頭有些不耐地對柳玉兒說,“走,咱們先去緩一緩!”

柳玉兒顯然也注意到了沈盈夏。隻見她,對著沈盈夏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兩人之間雖還隔著來來往往慌亂的宮人,卻好似隻能看到彼此一般。

此刻,沈盈夏確信:柳玉兒必定已經將藥處理掉了。

她不會傻到將柳玉兒攔下,而後檢查她腰間那隻小包裹。把東西藏在自己身上是傻子才會做的。

蓮兒有些不甘心地問:“還沒搜到嗎?”

“搜到了不少耗子了。小主隻管安心去休息,這裏由我們處理。”

“不可能啊……”她將手中帕子捏緊又放鬆,而後又捏緊,終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沈盈夏走近徐姑姑,低低說了一聲:“附近可有池子,小河一類的?”

“女公子怎會突然問這個?難道……”徐姑姑這才猛地驚醒,神色肅然,“隔壁是聽竹苑,內裏有一條小河穿過。工匠砌的時候,還將它同護城河連通在了一處。”

“這樣啊……若是流水,隻怕現在去什麼都剩不下了。不過,還是勞煩姑姑帶我前去察看一番。待事了之後好同娘娘回稟。”

“喏。”徐姑姑同大長秋交代了幾句,而後拿了消停盆才回轉給沈盈夏引路。

繞過牆角,翠綠的竹子從牆裏伸出來,沈盈夏發現,這裏竟是上次和江年年聽趙悅寧和柳玉兒牆角的地方。

與上次不同的是,竹葉上還有些白雪尚未消融。

難怪她們二人這麼快便將藥處理得幹幹淨淨,她們對這兒可是熟悉得緊呢!

穿過廊門,內裏果真別有洞天,一座小橋橫跨在將院子一分為二的小河上。

小河麵上結了薄冰,冰下的河水借著天然地勢的高低,緩緩流動著。沈盈夏蹲下身子想瞧得更仔細些。

徐姑姑卻趕忙將人拉住:“女公子小心,危險!”

沈盈夏應了一聲:

“製成香,隻是為了讓那位在不知不覺中吸入。平日裏保存,定然還是藥粉的形態。若是拋撒之時沒那麼仔細,定然會撒在冰上,反而會得以保存。”

“可是這裏並非趙娘娘的寢宮,即便發現,也不能將他定罪。”

沈盈夏狡黠地笑:“可是人是會心虛的!再加上那位可是個多疑的性子呢!”

徐姑姑似懂非懂,隻陪著一起查找。不一會兒,隻聽得徐姑姑一聲驚呼:“這兒呢!女公子!”

沈盈夏湊近一瞧,在緊貼著河岸的邊沿上開了個小洞,上麵的碎冰上還撒著些棕褐色的粉。

乍一看,分量還不少呢!若是再晚些,冰化了,興許這些也會被衝走。

所以方才她們才那般放心地離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