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賊?不會指的是海盜吧?喬良忍不住驚歎,唐朝就已經有海盜了,這幫流氓的曆史還真是源遠流長啊。喬良還沒縷清楚思緒,楊順仁卻已經麵露驚恐,似乎“水賊”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很有威懾力。看到他這個表情,喬良已經基本理解了現在的處境。貨船遇到海盜,那還不是生豬遇到屠夫,等著被宰的命啊。
楊順仁一拍大腿,跺腳道:“哎呀!天殺的,快傳令舵手調轉航向啊。”
青年趕緊應了聲“是”,便踉踉蹌蹌的向船尾跑去。
那水手一走,楊順仁便雙拳握,來回踱步,滿麵愁容,口中不停的念道:“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雖然也知道事態嚴重,但比起楊順仁這幅模樣,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喬良就顯得從容淡定許多了,同是一條船上的人,萬不能說事不關己,隻不過他養成了處事不驚的習慣,倒不是他見過許多大世麵,而是他天生性格中有的一點懶散和慢熱,使他輕易激動不起來。見楊順仁緊張得滿頭是汗,手足無措的樣子,喬良忍不住安慰道:“楊老板,你不要慌張,我們先過去看看情況。”
楊順仁恍然驚醒,叫道:“對對對,我真是糊塗了,一害怕什麼都忘了。”說罷便快步向船尾走去。
二人趕到船尾,見一名光膀舵手正在賣力搬動著轉輪,身上額頭上掛滿了汗珠,見到楊順仁和喬良,不停下手上的動作,喊道:“楊爺,賊船已經盯上咱們了,估計這會兒已經放舴艋了,想逃怕是來不及了。”
楊順仁聞言更是麵色慘白,就好像從醫生口中獲知自己得了絕症一般,瞠目結舌,卻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良久,他方才回過神來,向旁邊的船員喚道:“快,快拿千裏鏡來。”
他舉著一個長長的鏡筒看了半天,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恐,最後喪氣的雙手一垂,歎道:“唉,看來今日是難逃一劫了。”
這時楊秀蘭也趕了過來,看見楊順仁沮喪的表情,便明白了眼下的情況,於是上前安慰道:“叔父,您不要過於擔憂了,為善者自有天佑,何況現在賊船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尚有對策可想,我們一定會沒事的。”她語氣沉著,表情堅定,不似剛才與喬良說話那般的羞澀,甚至比楊順仁也要老練許多。
喬良對這個外表青澀的小姑娘有些刮目相看,心想周朝的女人都有做女強人的潛質。
中國古代對女子的要求極其嚴格,女性的地位也不高,但是相對於明、清這些朝代,唐、宋的女子還是比較自由一些的,也擁有更多的話語權。尤其現在是女人當皇帝的天下,女子的地位雖然尚不及男子,卻也不是喬良映象中的都把男人當作天,凡事隻等待吩咐,沒有主見。
喬良走上去拍拍楊順仁的肩旁,笑道:“楊姑娘說的沒錯,現在更應該抓緊時間想辦法,光歎氣是沒用的,隻要他們還沒上船,我們就還有機會,別太消極了,一定會沒事的。”
楊順仁聞言搖了搖頭,氣惱道:“就算是我等僥幸沒有性命之憂,但這一船的貨物,是說什麼也保不住了。”
喬良眺望著不遠處的一片濃霧,若有所思,半晌沉吟道:“那也不一定。”
看著他出神的樣子,也不知道他腦子裏正在想什麼,楊順仁心裏對這個風言風語的家夥並不寄予期望,但眼下走投無路,也隻能病急亂投醫了,於是關切的問道:“喬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計策?”
此時喬良舉起千裏鏡朝那幫海盜的方向看了看,見他們正在用繩子將一些坐滿人的小船吊下,水裏麵有幾隻小船已經奮力朝這邊劃來了。
他放下鏡筒,回頭對楊順仁道:“楊老板,我倒是有個辦法,不能保證行得通,但是眼下情況緊急,也隻能賭一把了。”
“哎呀,喬兄弟,不管行不行的通都要試試了,要是這一船貨物都沒了,楊某就算保了一條命也不夠抵債的,有什麼計策你就快說吧。”楊順仁趕緊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