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漫天的紅光剛剛刺破黑夜的沉默,鄉下有些勤勞樸實的農民都已扛著農具走在通往田地的阡陌上了,初春時節,麥田裏噙上一層厚重的露水,使得綠油油的麥苗更是粉翠欲滴,長勢喜人,今年肯定有一個好收成,如果不是又鬧賊寇的話!
但畢竟天還尚早,平棘縣城的城門卒也才剛剛將城門打開。近日來臨縣高邑縣遭了賊寇兵災,弄得平棘縣也頗不安寧,縣尉臨時撥了一屯兵卒用以加強了城門守護,使得平棘縣城略有戰前的緊張氣氛了,但是城門還是在正常開關,畢竟也沒有什麼消息說黑山軍賊寇入侵到平棘縣境內了,隻是聽聞縣城南麵五、六十裏的沙河鄉正積極備戰呢!
而這時一輛載滿家當的轅車,徐徐的出得城門,馬車上坐有兩人,駕車的是一少年,約有十七八歲光景,身體卻已經長成,熊腰猿背煞是魁梧!一個約有五十許老婦人,頭發雖說斑白但卻精細的盤在頭上,身著一破舊的襖袍但卻整潔,此時他正與坐在車轅上駕車的少年討論著什麼,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有涵養道德的婦人。
“良兒,我顏家上下三代受文氏恩惠!如今文氏執大義組織鄉民抵禦賊寇,我們不得不前往啊!”那老婦人緊了緊身上的襖袍道。北方初春的早晨還是有些嚴寒的。
那少年見狀停車,在轅車裝載的家當中尋出一條寢被披在老婦人身上道:“阿母,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這不是怕天早露寒的傷了您老的身子。要我說午時去是最好的!”
“唉,我知道你孝順,但救人如救火,文氏也不知為這事準備幾天了才傳到我們哪,不知賊寇是否已經侵擾了鄉民呢!早去一時也是一份助力!”
“啪!”
那少年揚鞭又趕著轅車徐徐走著:“我也想快些趕到文氏亭去呢,大概有兩年半沒有與文醜那小子切磋了!”想到這,那少年,不禁雙目發亮,趕車也來了精神!
“你啊,就是這副德行,這兩年多可是憋屈了你!”老婦人見少年如此,笑嗬嗬道。老婦人曉得她這個兒子就是個武癡,和他那沒了的父親一個模樣,想到這不由長歎一聲!
顏良聽他得他娘親如此說他,嘿嘿直笑。
不錯,這對母子就是顏良母子!
這顏家自顏父往上兩代都是文氏手下的軍卒。顏良的祖父還是一個流民時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被文氏收留,後受到征召,因作戰勇猛,做到屯長之職,頗有軍功,也就在平棘縣定居了下來!隨後顏父因武勇過人被文醜之父提拔為自己的副手!顏父好俠義,善施財,但卻不懂聚財之道,幸得顏母賢惠,持家有道,縱然如此,中平二年顏父亡故時,依然家無資財,還是文氏出資主持的喪禮,到顏良這一代也是大手大腳之人,故顏母先前說他顏家上下三代受文氏恩惠!
曆史上顏良文醜就惺惺相惜,具以武勇聞名於世,孔融曾言:“顏良、文醜,勇冠三軍。!”以此警醒曹操。而《三國演義》上顏良文醜更是情比兄弟,《三國演義》雖說是由羅貫中采擷各家正史、野文再加上自己的一些想像寫就的,倒也未必全是謬誤。比如這顏良文醜就可算是世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