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自屋內傳出,戰戰兢兢的明顯是強撐著膽子發問的。
“可是小江君?我們是大江君的朋友!”文醜出聲安撫道。
“朋友,那時的朋友?”江顯猶自戒備道。這也怪不了江顯謹慎,緣是前幾天也有說是大哥的朋友的,卻是為了侮辱欺昧而來!
“阿顯,這些應該就是阿明的朋友,你不看他們在院外持候了好一會,也不見有闖進來的嗎?唉,枉你讀了這麼多年書,還不快將人家請進來。”屋內又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雖說是訓斥江顯但滿滿的都是慈祥的氣息。
“可是,阿母……”江顯還欲待辯解。
“可是什麼,還不快快去將貴客請進來!”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阿母。”江顯忙起身向門外走去,隻聽的屋內“哐嘰”一聲,可能是江顯因為緊張,將屋內的某些東西撞到了吧。
“唉!”屋內又傳出一聲蒼老的長歎。
“吱呀”江顯來得屋門,將院外這批人馬瞧得清晰了,卻是猛然想起:“莫不是新上任的有秩文君來了,據說大哥就是跟文君一起殺入賊營的!看著人數,剛好十八人。想來就是了!”想通這些,江顯鬆了口氣,忙向院門走去邊喊到:“可是文君。”
“正是,冒昧前來打擾,卻是做了回不請自來的惡客了!”文醜瞧見屋內走出一年約十十四、五歲,身著合體長袍的,略顯清秀的少年走來,不禁與身後顏良、柳仲等人相互看了看後笑道。
“文君,……文君。”這少年,聽得文醜如此說,倒是想要說出一些客氣的話來,奈何終究是年齡尚小,又多是在家苦讀的緣故,經事甚少,憋的臉通紅也沒能找到合適的詞語。隻是趕忙向院門走來。
“唉,怎麼是惡客呢,卻是文君大駕光臨,下民我等沒能遠迎,卻是罪過。”江母此時柱了根拐杖出得屋門道。
“對,罪過罪過,諸君請進!”江顯開了籬笆門,伸手恭請道。
“阿母不用外出了,我等這就過去!”文醜見得江母向院內走來,忙笑道。領著眾人向院內走來。
“文君親至寒宅,可是為吾兒阿明而來?”江母止步詢問道。
“江明君,是隨吾前去賊營,但那日吾卻未能將其帶回,實愧疚不安。請阿母受吾一拜!”文醜行至江母身前,下拜道。顏良、柳仲等見文醜下拜,自是不能站著的紛紛下拜。江顯在前江母身側,瞧得這陣勢,怎敢受文醜之禮,又沒能托住,也忙麵向文醜等下拜。一個庭院中除了江母猶自站立,其他人皆是跪拜不已。
“唉,諸君這是做甚?是要折煞老婆子我麼!還不快快請起!”江母一見這狀況,用拐杖點地急道。
“大江君,真壯士,合該如此!”顏良大咧咧沉聲道。
“若不是大江君,吾等不知有幾人要身陷賊營呢!”柳仲回憶肅然道。
……
“諸君,再不起,是要老婆子下跪麼?”江母聞聽諸人言說江明種種,又勾出了喪子之痛!再瞧得下拜的諸人,又是頗為江明感到自豪。
“阿母,江君雖逝,吾等就是您子!”文醜沉聲道。
“吾等即為您子!”眾人齊道。
“有諸君此話,我心甚慰啊!”江母以手巾將眼角的濁淚擦拭幹淨道。
“到屋裏坐坐吧,阿顯給貴客們倒上熱湯!”江母轉身朝屋內走去。
文醜、顏良等進得屋內,卻見雖不是家徒四壁式的貧苦,但僅有的些許家具規整得擺放其間,也不是很富裕。
江母尋了條席子,張開鋪下,諸人跪坐其上。
“阿母,那些就是裏長送來的賞錢麼?”文醜見得廳堂內有一竹筐,其內全是五銖錢,問道。
“嗯,是裏長大早上,送來的,說是郡裏給的獎賞。有近兩萬錢!”江母言道。
“阿母,想著怎麼用這些錢來?”
“這些錢啊!俺也不做他想了,就指望著阿顯有一個好前程!”江母看著忙碌的江顯道。
“阿母,你上了年紀,我看家裏也沒個丫頭仆人的,江兄在時還好,如今想是多有不便,”文醜凝眉關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