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阿母可好?子孝又來晚了。”文醜站在院門口歉意道。
“來了就快進來吧,別再外麵站著了,傻孩子!”這時顏母出的屋門,見著文醜還站在院門出,不由嗔怪道。
“是子孝不是了,阿母。”文醜聞言鼻子一酸,眼眶就有些範濕道。這一句‘傻孩子’可是勾起了他那久違的母愛之思。
穿越三年來,也不曉得在二十一世紀的父母過得怎麼樣了!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大學生,就這樣消失了,他們是怎樣承受這樣的打擊的呢?或許那個大學生並沒有消失也不一定,他隻是記憶魂魄穿越而來,但是誰知道呢?誰知道真實的情況是什麼呢?每每想到這裏,文醜都不免一陣無奈!他的穿越就是最不可理解的事實!
就是在當下,他也不過是一個稍大些孩子,若是放在後世,這個年紀還在中學打鬧著玩呢!情到深處不免流出些許晶瑩的淚水,擱在文醜棱角分明的臉上,啥事顯眼。
“呦,我們的大將軍,流淚了?”顏母見狀,也是難得的開了句玩笑道。
“阿母,休要取笑子孝了,陳嬸不在您這嗎?”文醜也不拘禮了,大袖一抹,將那滴淚水抹去,又整了整心情,問道。
“你陳嬸現在應該在大堂上的吧!據說是進來事務繁多,她怎忍得你陳叔獨自忙活呢?”顏母言道。她也是無奈,畢竟她住在文宅,也就是一個‘貴客’的身份,也不好出口言說,插手幫助陳銘一二。
“哎,倒是苦了,陳嬸陳叔了,若不是他們夫妻,哪有我文醜的今天?”文醜聞言歎息了一聲,口吐真情道。
“你曉得就好,每每見得他們夫妻辛苦至此,都覺得是你莫大的福氣。”顏母輕歎了一聲,言道,回到屋內取出一條席子,讓文醜跪坐在其上。
“阿母,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文醜跪坐後,思考了一會,說道。
“有什麼,你就說就行了,那有什麼不當講的。”顏母略有些吃驚的看著文醜頗為難為情的麵容道。文醜在其身邊,雖說一般都表現的恭謹異常,不苟言笑,但是難為情的麵容倒是從不曾見。
“按說,阿母應當住在堂上,頤享天年,不必操心府中之事。但是你看陳嬸夫婦......”文醜扭扭捏捏,半吞半吐道。雖說文醜在外麵大開大合,做事果敢決斷英明,但一來到家中,麵對親近之人,就有些依賴之感了。這是害怕失去的感覺,平常倒還表現的不明顯,但是一旦是真的情到深處,那麼文醜就表現的患得患失、優柔寡斷起來,當然這個情包括親情、愛情、友情。這就是穿越而來的後遺症,因為一次穿越事件,使得他丟失了所有親情、愛情、友情,所以他更加在乎,害怕再次失去。
“哦,原來是為此事,老身倒也想幫助一二,但我畢竟是‘客’,不好插手你文家之事。”顏母聞言,遺憾道。其實她打心眼裏也是想要幫助文醜一二的,畢竟文醜對她的感情,是發自內心的,這些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也很使她感動。
“阿母,何必有這些顧慮呢,醜既然呼您為母,您就是我的母親了,難道人子還會擔心母親會坑害他嗎?”文醜聞言,略一思索就知道了顏母的顧慮,當下伏身拜道。這就算是不太正式的拜母儀式了。
“子孝,你,快快起身,你之情,我亦心知矣,奈何會有外人風言風語,於你不利。”顏母見狀,忙伸手將文醜扶起,複有歎道。從文醜那一句‘醜既然呼您為母,您就是我的母親了’她的心就一軟。再加上文醜曆來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真性情的待她母子,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怎能不感動,其實她的不為‘文醜之母’的心態早就鬆動了,隻是缺少一個契機罷了。
“那麼,阿母同意了?”文醜驚喜道。
“同意什麼?”顏母故作不知道。
“母親大人,請受不孝子一拜。”文醜大喜,當下起身整了整衣冠,複有屈膝跪地,左手按在右手之上,拱手於膝前,手不分散,再慢慢伸頭到手前地上,動作舒緩。卻是行了一個九拜中的最隆重一拜,稽首。
顏母見狀,既然有心收文醜為子,也就沒有出手相攔,完完全全的受了文醜這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