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的大閘蟹呢?”含混不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個時間的於菲肯定是睡不醒的。
“熱著呢,等會兒起來吃就行了。”秦悠悠翻動了油鍋裏的大閘蟹,通體通紅,散發著醉人的香味,怪不得於菲這樣喜歡吃。
“等不及了,快點兒出鍋,本姑奶奶要立刻把它們消滅掉!”於菲氣勢洶洶,想從床上一躍而起,卻未能如願,雙腿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慢騰騰地爬下床,溜著牆邊走到了廚房,看著大閘蟹的誘惑,口水便流了下來。
秦悠悠一看於菲這樣綿軟無力,趕快扶她去了沙發上,端給她一杯熱騰騰的牛奶。想吃大閘蟹,也不至於冒著生命危險吧。
“菲菲,昨晚你去哪兒了?淋了那麼大的雨。”看著於菲不顧形象地大嚼,完全沒有一點兒淑女範。
稍許的愣怔,於菲啃掉一隻螃蟹腿,才說道:“你的牡丹花葉黃了,我在網上查了是缺少鉀肥,便去毓秀街的那家花草店給你買化肥,結果回來的時候下起了雨。”
秦悠悠心裏一陣難過,才去看那盆牡丹花,豈止是黃了葉子,現在完全成了枯萎的苗,再看那袋化肥,用去了大半。秦悠悠心裏哀歎一聲,在感動之餘,對於菲又是十分的無語。
於菲也看到了那牡丹,放下大閘蟹,一臉的驚異:“哎,昨天還隻是黃了幾片葉子,這兒怎麼就都死了?”
“吃你的大閘蟹吧,你不怕吃多了補死,那花還怕呢,你一次給它施那麼多的化肥,不燒死才怪。”
“哦,原來如此。”
於菲弄明白了原因,就大大咧咧地繼續做下吃飯。
於菲難得照顧一次花,竟然還是在和秦悠悠心生嫌隙的時候。昨晚的擔憂,許是秦悠悠的一廂情願,也許早就放下了,可是她卻一直擔心,放不下的竟然是她秦悠悠。
陽光從窗外透射進來,灑滿一地的亮,於菲的麵龐在陽光下那麼好看,這麼姣好的容貌,缽滿盈盆的才情,怎麼就沒有對象呢?難道她還是一直放不下顧慕凡嗎?
“叮鈴鈴鈴……”於菲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在這陽光明媚的清晨,會有誰給她打電話呢?
於菲行動不便,秦悠悠變代勞,她自認為自己的狀況比於菲好上百倍。不停閃爍的頭像是個卡哇伊的櫻桃小丸子,顯示的名字卻是沈柏瀾。
秦悠悠一陣狐疑,拿給於菲,隻見她迅速地搶過去,掛斷了電話,塞回兜裏,若無其事地繼續吃。
“直接掛了,不太好吧?!”秦悠悠似問將疑地盯著於菲,看她的臉能紅到什麼程度。
於菲有些不自然,躑躅間,電話又響了起來。看到秦悠悠那怪異的眼神,再不接電話,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索性接通了電話。
“喂”話語裏沒有什麼語氣,好像在和一個無關的人講話。
“於菲,聽容澈說你感冒發燒了?就怕打電話打擾到你休息,現在好點兒了嗎,要不要再叫個醫生過去看看?”沈柏瀾略顯焦急和擔心。
“不用了,我沒事,況且還有秦悠悠照顧我呢……”
“秦悠悠自己還需要別人照顧,又怎麼能照顧得了你……”
“你這人,說不用就不用了,怎麼這麼磨嘰?”於菲氣呼呼地就把電話掛斷了。
於菲這是當著我的麵,不好意思了,才拒絕了。不過,就算於菲跟那個沈柏瀾最後好了,在一起了,也不是不可以,畢竟,身體給了他,那他照顧他一輩子也是應該的。於菲昨夜燒得那麼厲害,就打了一針,怕是不能完全好了,還是需要看醫生的。秦悠悠就想陪她一起去醫院看看,順便把自己手上的繃帶拆了,這麼個累贅,帶著太不舒服了。
“於菲,我送你去醫院吧,你是為我感冒的,我得對你負責!”秦悠悠色一眯眯地靠過來,摟住於菲的腰。
“死開!這點兒雨還不能把本姑奶奶怎麼樣。”於菲掙脫秦悠悠,桌子盤子一片狼藉也不管,洗洗手,倒在舒適的床上,打了個飽嗝。
看這幅樣子,確實是沒事了,多慮了。
“砰砰砰!”幾聲急促的敲門聲,擾亂了平靜的清晨。秦悠悠剛剛洗好桌子,便磨過去開門,兜頭便看到如此那灰黑的臉色。
容澈進屋環視了一下,昨日大雨留下的泥腳印遍地都是,一床的被褥也失了原本的白色,有些發烏,空氣裏彌漫著潮濕的氣味,和大閘蟹的海鮮味,混合起來,令人嘔吐。容澈眉頭緊鎖,雙眉間擰成了一個疙瘩,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秦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