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打開,小提琴聲震耳欲聾,從屋裏傳來,將高靜歌嚇了一跳。
屋裏怎麽會有小提琴聲?
高靜歌將餐食輕放在架子上,踮起腳,不動聲色往屋裏走。
屋裏白煙繚繞,空氣中有一種甜膩的黃油煙草味,嗆得她想咳嗽。
高靜歌捂住口鼻,悄悄往裏走,隱在花瓶後,眯著眼睛看客廳裏的狀況。
林殊坐正在沙發上,揚起頭看放映幕上的電影。
他太久沒剪頭髮,發梢垂在頸後,發絲有些亂,甚至有一撮呆毛立在發旋旁。
高靜歌抬起頭,在看見幕布上的那人時瞳孔一縮。
秦渝池?
林殊竟然在看秦渝池的電影?!
林殊不是讓她放任不管秦渝池送的花,任其腐爛嗎?
高靜歌偷偷觀察,想說服自己這是巧合,也許林殊隻想看電影,而不是想看秦渝池。
但更駭人的一幕出現了。
電影裏,秦渝池將手裏轉著的刀擲出去,鏡頭也跟著切換到另一場景。
而林殊似是對鏡頭轉換不滿,煩躁地嘖一聲,將進度條拖回秦渝池的個人鏡頭。
如果林殊隻拖一次進度條,高靜歌還能找理由開脫,也許他就是單純地想看這段鏡頭。
可林殊拖了好幾次進度條,等看夠了,他才跳到秦渝池的下一個單人鏡頭,對電影非常熟悉。
林殊對秦渝池有興趣?!
高靜歌感到荒謬,花了將近兩分鍾才接受這件事。
深呼吸一口氣平複心情,高靜歌踮起腳,悄悄走回門邊,將門打開,又重重關閉,發出巨大聲響。
很快,小提琴的奏樂戛然而止,林殊戒備的聲音取而代之。
“誰?”林殊問。
“是我,”高靜歌裝作剛進門,“你在做什麽?”
電影已經關了,幕布上潔白一片。
林殊轉過頭,眼睛有些發紅,“沒做什麽,我正準備睡覺。”
“我給你帶了些餐食,都是你喜歡的,趁熱吃。”高靜歌提著袋子走進客廳,語氣平淡,不露出破綻。
見是高靜歌,林殊倒下身,半躺在沙發上問:“你怎麽來了?”
“我再不來,你估計會餓死在家裏。”高靜歌拆開包裝袋,將其中一盅湯打開,擺在茶幾上。
搬到湖光的一個多月裏,林殊就靠著酒,以及儲物櫃裏的小餅幹生活。
林殊嘴硬道:“我會點外賣,又不是上世紀的老古董,要人服侍著,生活不能自理。”
“股份的事,我已經談妥,你把字簽了。”高靜歌睨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高靜歌拿出幾份代辦委托書,以及交易申請表,抽出一隻鋼筆遞給林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