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瓶威士忌入喉,視線變成霧一般的模糊。

水霧之中,舞台上貓少年羞紅的臉,漸漸變成那人透著痛苦的冷淡神情。

在他的逼迫之下,秦渝池穿過這種束腰衣,穿起來可比這瘦弱的貓少年好看多了。

最開始時,秦渝池是個硬骨頭,被撤了主演和電影也不願意屈服。

直到各方投資商紛紛離場,秦渝池交好的導演逐個斷裂資金,背上還不起的債務,作品接連下架,秦渝池才不得不屈服。

但屈服並不是簡單的一句“我答應”,而是穿上小一號的束腰衣,跪在地上說“我錯了”。

就算穿著這種不正經的束腰衣,跪在地上,秦渝池也將背挺得筆直,像個不受塵世沾染的賢人,而他是充滿銅臭味的汙泥。

“對不起,林先生,我錯了。”那時秦渝池咬著牙說。

因為隻穿了連體束腰衣,流暢的肌肉線條全露在外,倒三角腰被緊緊束著,秦渝池隻能吸氣,挺起飽滿的胸膛。

而那時的他在想什麽?

那時的他想,這世上怎麽會有秦渝池這種人,外表性感又招人,皮膚上的光澤透亮明豔,像是塗了甘甜的蜜,引得他想去咬。

他用盡手段捕捉,捉到網中後,卻發現秦渝池不是蜜,而是灑滿糖霜的寒冰,隻咬一口都會硌牙。

可硌牙也阻擋不了他。

那時的他不可一世,認為這世上就沒有他林殊得不到的東西,再硬的骨頭,他也能輕易折斷,秦渝池也不外乎如此。

後來,秦渝池也確實被他折斷了,被他誘惑著跳入欲河,成了縱欲之人。

但秦渝池骨頭裏的筋不會斷,藕斷絲不斷,所以才能蟄伏著,讓他最終成為敗者。

指尖夾著的煙燒到頭,尖銳的刺痛讓林殊回神。

貓少年的衣服全褪下了,舞池裏的歡呼聲更甚,林殊垂眸瞥一眼,隻覺得索然無味。

沒意思。

威士忌沒有意思,尼古丁枯燥無味,可露麗難以下咽,什麽都沒有意思。

那......什麽才有意思?

林殊是知道答案的,但不願意說出那人的名字。

被大火吞噬之前,他已經決定要放過秦渝池,重生後就更不該三番五次出現在那人麵前。

指尖被燒得有些疼。

林殊將煙擲在地上,猛然站起身,把服務生們嚇了一跳。

“先生......?!”兔女郎慌張地問。

襯衫上沾了酒,林殊抖掉堆積的酒液,昏昏沉沉問:“誰會開車?”

包廂裏靜默片刻,其中一個男孩顫著聲音說:“我會。”

林殊頷首,將車鑰匙丟給那男孩,大步往門外走,“你,送我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