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庫裏的聲控燈受腳步聲驅使,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將費南雪照得黃澄澄的,誘人極了。
終於,在經歷數次照亮和暗淡後,孤寂的費南雪被好心收留。
它被握在白皙的手掌裏,闖進林殊的家中,最後靜靜躺在床頭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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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周明急衝衝下了車,“我眼睛才眨一下,你直接跑不見,嚇死我了!”
秦渝池坐在花壇邊,長腿蜷著,頭上戴了個滑稽的小醜帽子,和身上的西裝格格不入。
淩晨四點,夜深人靜。
商圈裏幾乎無人,時不時路過一些加班人,也沒人在乎坐在這花壇邊的“小醜”。
“沒什麽,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秦渝池愣愣看著月亮說。
他很怪,不對勁。
為什麽隻要看著林殊離開,他就心緒不平,甚至想去追車,想讓林殊停下,別再往前開了,仿佛前麵是危險的深淵。
在湄椰林時是這樣,剛才亦是這樣。
“哥,你到底是哪裏不舒服啊?是不是上次墜樓有後遺症,沒檢查出來?不然我們這周就去醫院檢查?”周明擔憂地問。
哪裏不舒服?
右胸膛總是疼,心口也不舒服,夢境裏全是美好的歡愛,醒來後卻失落無力。
黑夜和白天將他分成兩半,黑夜那端寫著不存在的良辰,而另一端是難受的幻聽幻視。
秦渝池愣著不說話,周明歎口氣,提醒說:“哥,你已經錯過回B市的飛機,我給你改簽到了六點。”
是啊。
他還要回B市,要回家,提前去吃驚喜的“元旦大餐”。
秦渝池收回視線,摘掉滑稽的小醜帽,慢吞吞坐上車去。
飛機起飛,車輪軲轆轉,《氧氣》在聽筒裏播放,秦渝池跟著歌反覆倒數,“20,19,18......”
最終數到零時,秦渝池回過神,已經在恍惚中到達家門口。
太陽初升,秦盛站在花園裏,正在給草坪澆水,聽見動靜便側過頭來。
秦渝池挺直背,雙手貼在大腿兩側,視線定在正中央,麵無表情地說:“爸,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秦渝池:副駕駛,下次再戰!
第26章
秦盛視線淩厲, 穿戴整齊,麵容與秦渝池有八分像,麵部線條還要更硬朗一些。
秦渝池靜靜站在門口, 秦盛審視他幾秒, 收回視線, “進來。”
得了口令,秦渝池這才推開花園門, 挺直上身走進去, 再轉身合上柵門,未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響。
冬日的陽光沒有熱度, 就算是晴天白晝, B市的溫度也是零下,人一呼吸,白霧便縈繞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