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到什麽,就要自己去爭取,而不是等著別人施舍。”

說完這句,林殊愣了愣,又失神地補充,“但也別去硬搶,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強求不來。”

秘澄聽得似懂非懂,愣怔著點點頭。

以為秘澄聽懂了,林殊指指夜店大門,“去吧,去找你的同學,跨年夜該和喜歡的人一起過,而不是和我一起浪費時間。”

“但媽媽會......”秘澄下意識想說會被發現,卻忽然對上林殊那雙漂亮的眼睛。

“秘澄,你想做菟絲花,還是做你自己?”林殊定定地說,“現在離十點還有兩個小時。”

心髒怦怦直跳。

打破束縛的勇氣猛增。

秘澄收緊手指,呼吸被情緒感染得急促,終於鼓起勇氣,“林哥,謝謝你,下次見!”

林殊頷首,看著秘澄跑走,直至背影消失在大門口。

秘澄一走,林殊頓時泄了氣,一把推開眼前的甜酒瓶,半趴在吧台上。

從無意識提到那人時起,他就卸了力,像條沒有彈性的繩子,越拉越緊。

而現在,他已經到達極限,再硬撐就會被拉斷,碎成兩半。

酒保很有眼色,適時湊過來,往林殊的酒杯裏加冰,甄半杯威士忌,“先生,怎麽稱呼?”

林殊抬眸,眼神冷冷的,沒理會酒保,自顧自端起酒杯,把酒往嘴裏灌。

杯裏的威士忌一滴不剩,酒保再往酒杯裏加酒,林殊又繼續灌,循環往複。

不知灌了多少杯酒,等到酒精上頭,身體微醺著飄忽,林殊才停下。

酒保本站著,見林殊不喝了,立刻將高腳凳拖過來,坐在林殊麵前,雙手捧著臉,像個看戲的觀眾。

“幹什麽?”林殊戒備地問。

酒保眨眨眼,亮片假睫毛撲閃泛光,“您不需要話療嗎?在我這裏買醉的客人,大多都需要找我開導。”

開導......

他哪裏需要開導?

林殊很清楚他的問題在哪,更清楚這問題不可解,因為他已經選擇放手。

“先生,說一說嘛,說不定聽聽我的建議,您就能減輕一點痛苦啦~”酒保拋了個媚眼,倒是不醜,就是有些違和。

人總是不敢對熟稔的親友坦誠,包括林殊自己。

麵對高靜歌,他或許說不出口,但現在麵對一個陌生人,林殊卻莫名地願意說出口。

林殊抿緊唇,沉默片刻後,終於說:“如果......你很愛一個人,就算死過一次也忘不了,你會怎麽辦?”

酒保撇撇嘴,“那就和他在一起啊。”

在一起?

哪有這麽簡單?

林殊輕嗤,正想嘲笑自己,怎麽能希望一個陌生人給他答案,酒保卻改口,“你以為我會這樣說?騙你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