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時,天氣冷了,幾乎沒有人在B市跑山。

整個山頭靜悄悄,林殊直踩油門,轟的一聲往山頂衝,漂移過蜿蜒的拐角。

跑山時,秦渝池亦是沉默的,不僅不會尖叫,連呼吸都沉穩,比歡愛時還冷靜。

但秦渝池並不是害怕到失語,而是靜靜地望著窗外,不知在看些什麽。

庫裏南疾馳到半山腰,天上忽然下起小雪,簌簌落在玻璃上。

“我想打開車窗。”

這是秦渝池第一次向他提要求,所以就算氣溫是零下,他也同意了。

玻璃降下,冷風和雪一起飄進窗,將林殊吹得縮起肩膀。

可餘光中,秦渝池正在安靜地看雪,把雙臂放在車窗上,微揚起頭,竟然有些小孩子氣。

心口驀地發軟。

林殊不想破壞這一幕,忽然覺得沒那麽冷了,繼續飛馳著開上山頂。

車停下時,山頂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雪。

秦渝池回過頭,無言地看他一眼,眼眸比窗外的雪還要晶亮,秦渝池隻看了一秒,又轉過頭去看山頂的風景。

“怎麽?”林殊熄了火,熟練地跨到副駕駛,坐在秦渝池腿上。

秦渝池仍看著外麵的飄雪。

少數雪花落進車,落在秦渝池的肩頭,林殊嘖一聲,將那些雪盡數拍掉。

拍完雪,林殊湊到秦渝池耳邊小聲說:“抱我。”

片刻後,秦渝池將車窗關上,轉回視線,直視他的眼睛,沉默著打開空調熱氣。

雪落的聲音透不過窗,車裏很安靜。

林殊俯下頭,輕吻在秦渝池的唇上,還未開始引誘,就被撬開唇,他被吻得透不過氣,大腦缺氧。

“唔......”林殊抱緊秦渝池,衣服緊緊貼著,不留縫隙。

他們在車裏接吻相擁,直到擋風玻璃上堆滿厚厚一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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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睜開眼,看見眼前的背影時竟有一瞬恍惚,以為自己還在夢裏,差點伸出手,去摸那背上的肌肉線條。

然而腿坐麻了,大腿和膝蓋都有些疼,痛意又將林殊扯回現實。

莫大的失落感襲來,又一次林殊,他處在冰冷的現實裏,這現實裏他不會和秦渝池在一起,沒有吻,沒有愛和擁抱,也沒有恨和怨。

哢嗒——

窗外響起細小的動靜。

林殊緩慢地站起身,赤腳走到窗邊,拉開一點窗簾。

又下雪了。

這個冬天怎麽總是下雪?

窗上凝著霧氣,林殊伸手擦掉水霧,將臉貼在玻璃上,靜靜看窗外的雪。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秦渝池一定早早回家吃過“元旦大餐”。

也不知道這一世他不在,秦渝池是不是像個傻子,隻會乖乖坐在沙發上,沉默地被秦盛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