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坐著不動,秦渝池將塑料杓輕輕放進粥裏,“醫生說吊水時可以喝一點粥墊肚子,您早上吃得太少了。”
老哥真是木頭,一點都不會說話!
秦希沫趕緊站起身讓位,朝秦渝池使眼色,想讓秦渝池坐在床邊喂林殊。
秦渝池接收到信號,順勢坐在椅子上,微微笑著問:“林先生,需要我喂您嗎?”
“我需要你喂?難道我是需要人照顧的菟絲花?!”身上無力,林殊掙紮著坐起身,氣鼓鼓舀了一大杓粥,直接送進口。
“等等,小心燙!”秦渝池想阻止,卻已來不及。
粥剛入口,林殊就被燙得眼眶濕潤,殷紅的眼角也暈著淚。
許是在乎形象,林殊就算被燙了,也沒張開嘴哈氣,而是緊閉著唇強忍。
秦渝池歎口氣,抽了張紙,將林殊眼角的淚擦掉,哄著說:“林先生,我知道您很堅強,不需要別人照顧。是我自己想喂您,好不好?”
林殊坐著不動,秦渝池又抽了幾張紙,疊在掌心,放到林殊唇邊,“您快把粥吐出來,剛才護士都說了,感覺痛了不能強忍。”
秦渝池居然敢反過來說他?
林殊翻個白眼,在對上秦渝池期待的眼神後,還是做不出吐粥這種有損形象的事,忍著燙吞了下去。
不過林殊也沒再固執,而是將杓子丟回粥裏,雙臂環抱,繼續氣鼓鼓坐著。
秦渝池順勢拿起杓,舀了半杓粥,放在唇邊吹冷,才又遞到林殊的嘴邊。
林殊不自在地張開口,用餘光偷偷觀察秦渝池。
每一口粥,秦渝池不僅正好吹五次氣,連每次吹氣的時間都差不多長,持續三秒。
人工智能。
林殊在心裏小聲嘀咕,一點點將粥喝下腹。
米粥沒什麽調料味,隻有淡淡的米香,林殊將一整盒粥吃下去,也沒像早晨時一樣泛嘔。
“你們什麽時候回家?”林殊揉揉肚子,半躺著問。
“等您退燒了,我先把您送回湖光山,再回家。”秦渝池將包裝盒收好,放進垃圾桶裏。
林殊本想拒絕,讓兩人先走,叫謝毅來接自己。
但秦希沫在後麵雙手合十,可憐地看著林殊,眼神乞求,林殊便默認著沒拒絕。
有這麽抗拒回家嗎?
看不慣秦盛那老頭,直接像他一樣反抗不就得了,反正集團都倒閉了,全家都靠秦渝池養,那老頭有什麽好囂張的?
藥液的低速很慢,林殊一直吊水到下午才結束。
護士進病房給林殊拔針,量了體溫,將口服的藥拿給他,再三囑咐他別再盲目相信假推文,這才離開。
秦渝池本想伸手去抱,被林殊瞪了一眼,隻好收回手。
林殊跳下床,雖然腳步虛浮,但沒到要人抱的地步,自己緩步往停車處走,身上還披著秦渝池的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