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中寂靜無比,前不久還有咀嚼和閑聊聲,現在靜得連低分貝的空調聲都清晰可聞。
頭一次見林殊這種炸毛的模樣,陶芓湉直覺這兩人之間氣氛不對,很像是吵架的小情侶。
陶芓湉將上身坐得板正,垂頭看著桌上的菜,盡量放輕呼吸,降低存在感,靜靜等著邊星瀾再聯係自己。
“桃子,你給邊星瀾說過家裏的那些事嗎?”過不久,林殊忽然出聲問。
陶芓湉回過神,搖搖頭,“我大致說了一下,沒有說細節,邊總很尊重我,看我不想說就沒有追問。”
邊星瀾這哪是尊重,分明是不在乎才對。
林殊頷首,本想再和陶芓湉聊聊別的事,卻猛然發現一個問題。
他能發現陶瀲做的那些事,是因為他找了保鏢去跟著陶芓湉。
楓國醫院的病歷也不好拿,保鏢找了他的熟人,動用關係才拿到診斷報告。
可是,秦渝池是怎麽發現的?
秦渝池哪來這麽大的能耐去拿陶芓湉的病歷?
林殊斜過視線,懷疑秦渝池收買了自己的保鏢,半闔著眼睛,盯著秦渝池審視。
秦渝池雖然不知道林殊在看什麽,但還是睜大眼睛,忿忿地對上林殊的視線,還在為平白受打而不悅,跟隻受委屈的貓似的。
須臾間,陶芓湉的手機再度響了,司機已經到達停車場。
陶芓湉和兩人道過別,戴上口罩和帽子,靜悄悄退出包房。
陶芓湉一走,門合上時,林殊迫不及待開口問:“你怎麽知道陶瀲對桃子做的事?”
秦渝池不高興,本想裝作沒聽見,但又覺得不能再犯沉默這種老錯,冷哼著說:“我自有辦法知道。”
“你還自有辦法?”林殊覺得新奇,嘖嘖兩聲,不屑道,“你哪來的辦法?秦先生該不會是從我手下那裏偷來的病歷吧?”
秦渝池倒是沒有找林殊的手下,而是直接找人盯著陶濯。
這一世陶芓湉被林殊解救後,陶濯也和上一世一樣,下意識包庇血親,三番五次去楓國找醫院的醫生,想銷毀病歷。
銷毀病歷本就不合規矩,陶濯在楓國又沒有人脈關係,去醫院找了幾次都無果。
而秦渝池發現後,直接刷臉買通醫院裏的亞裔護士,偷偷複製一份病歷出來。
“用不著從你手下那裏拿消息,我自有知道的途徑。”秦渝池微揚起頭,頗為神氣地說。
真討打。
林殊不知道這魚現在為何如此賤,賤到他手心癢,想直接將秦渝池暴揍一頓。
林殊翻個白眼,夾起一塊盤子裏的魚肉,嘲諷道:“沒想到你死過一回也變了樣。以前你不是最喜歡你那小瀲弟弟,現在竟然長了眼睛,不瞎了,知道幫桃子伸張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