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進入京城的並不僅僅隻有那些親王的精英,至少還有一個擅長躲藏在黑暗之中獵取他人性命的人物沒有被發現。
滿懷著悲傷和無奈,曼赫德抱起老師的遺體,白光將兩個人緊緊籠罩‘在火海的外圍,廝殺聲響徹雲霄。
一彪人馬突然間從法政署所布置的包圍圈外側穀子過來,他們手持重弩和長劍,身上披著戰甲,個個都是武技高超的英勇戰上。
法政署的護衛隊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雖然護衛隊身上穿著重甲,但是在重弩的麵前,這些重甲隻不過是一堆脆弱的廢鐵而已。
僅僅是一接觸,護衛隊便崩潰了,身著重甲的護衛隊成員呼喊著四散奔逃。
法政署的官員們同樣悶頭轉向,他們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眼前這場滅頂之災。
正當所有人處於絕望之中的時候,突然間他們的頭頂上響起了密集的弓弦聲,緊接而來的是箭矢破空的聲音。
在一幢別墅的頂樓,拉貝爾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當火光隨著爆炸響起的時候,他便意識到這整件事情可能完全就是一個圈套。
同樣他也意識到有一個高明的指揮官在幕後掌控著一切。
麵對這個不知名卻又高明無比的神秘人物,拉貝爾不得不百倍謹慎小心,正因為如此,他早早地便將弩弓手藏在了那些空間下來的別墅之中‘事態正如同他預料的那樣發生了轉變,突然間從背後發起攻擊的顯然是那些真正的親王的精銳。
拉貝爾原本打算讓身披重甲的護衛隊抵擋住親王精銳的攻擊,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護衛隊居然會如此懦弱,隻是一個回合便被擊潰了。
萬般無奈之下,拉貝爾不得不拿出了他的殺於招。
漫天的箭矢射向了那些從黑暗,中竄出來的敵人。
箭矢如同空中飄落的瓢潑大雨一般密集,致命的箭矢穿透了那些英勇戰士的身體。
不過這些親王的精銳確實久經戰場,第一批戰士剛剛倒下,後麵的人立刻頂著屍體從護衛隊的手中將盾牌取下來。
拉貝爾早就料到親王的精銳不可能如此輕易地被打敗,他所需要的隻不過是盡可能多殺傷幾個對手而已,同時也是讓潰散的重甲護衛能夠重新排成隊形。
不過令拉貝爾感到失望的是,那些護衛隊大部份成員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四處亡命奔逃,從來沒有經歷過戰場的他們,麵對著血腥的殺戮早已經嚇破了膽。
正當拉貝爾感到絕望的時候,突然間對方的陣營之中發出了一陣陣慘叫。
“小心地麵,地上有東西。”一個人高聲尖叫起來,但是他的聲音突然間停止了,好像某樣東西穿透了他的咽喉。
慘叫聲此起彼伏。
正當拉貝爾既感到興奮又感到驚訝的時候,突然間一幢別墅猛然燃燒起來,躲藏在其中的弩弓手們慌不擇路,紛紛從窗口跳丁出來,地上一片淒慘的哀嚎的聲音。
湊近火把,拉貝爾看到四周人影晃動,一種危險的感覺向他直衝過來。
拉貝爾帶著他最親信的部下跑下樓梯。
他們藏身的別墅附近,確實有人不停地跑來跑去。
別墅一座接著一座化作了熊熊火炬,拉貝爾從腰際抽出長劍衝出別墅,迎麵正好遇上一個渾身包裹在一片漆黑之中的人物,在那個人的手中拎著一個錫質的方形桶。
拉貝爾手起劍落,被黑布包裹著的頭顱飛了起來。
正當拉貝爾想要挑落蒙在頭顱上的黑布的時候,突然間從旁邊竄出五六個同樣裝束的人物。
看到他們抬起手臂,拉貝爾和他身邊的那些人立刻知道不妙。
身體往地上一趴,險險地躲過了那飛射而來的致命箭矢,拉貝爾就地一滾拉近了和那些蒙麵者的距離。
劍光閃動,立刻有兩個人中劍倒下。
但是其他人已經及時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刀劍交擊碰撞出的火花映照在黑夜之中顯得如此明亮,拉貝爾的劍法相當高超,他一個人便抵擋住了三個對於。
他身後的那幾個得力助手,也和其他法政署官員有著天壤之別。
激烈的交戰在別墅前麵展開了。
在遠處高高的塔台頂上,魔導上瓦奇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在等待個人的到來。
自從國王陛下神智不清之後,瓦奇原本以為他所扶持的儲君將會取代陛下執掌朝政,沒有想到王後突然之間冒了出來,這個原本並不關心國事的女人,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那咄咄逼人的氣勢甚至超過了原來的國王。
麵對自己的失算,瓦奇並不感到難以忍受,反正他原本就不是很指望那個奄奄一息的儲君。
他所需要的僅僅是自己的地位不受到動搖而已,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想進一步爬到更高的位置。
佛朗士王國的歷史上國王親信的魔法師站在權力頂端的例子並不在少數,特別是以前長老院的權力不像現在這樣龐大的時候,更是如此。
瓦奇看著遠處那片火海,他在等待著王後陛下的到來。
瓦奇之所以如此有把握是因為他很清楚,王後陛下在尼勒埃雷那裏絕對得不到多少幫助,這是他和尼勒埃雷商定好的事情。
和自己不同,尼勒埃雷更注重於在魔法協會之中的地位和實力最強的魔導士的稱號。
而現在瑪世克正漸漸威脅到他的地位,這是他絕對不能夠容忍的。
正當瓦奇欣賞著遠處火光衝天映照夜空的綺麗景象的時候,遠處那上下塔台的升降通道發出了陣陣綠色光芒。
不一會兒王後陛下便出現在他的麵前。
“王後陛下,您來這裏是為了什麽事情?”瓦奇倨傲地問道。
王後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她很清楚,現在是她不得不向瓦奇魔導士低頭的時候。
“尊敬的魔導士,我的丈夫對您一直推崇備至,我也是一樣,我請求您能夠在這個非常時刻給予我指點和幫助。”王後畢恭畢敬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瓦奇心花怒放,不過他並不打算就此鬆口,他還期望能夠獲得更大的利益。
“王後陛下,您應該很清楚,我曾經發誓效忠於國王陛下,這已經令我心力交瘁,並且極大地妨礙我在魔法方麵的成就,我並不打算再插手於世俗之中的事情。”瓦奇洋洋自得地說道。
“瓦奇大師,現在王室已經到了危急關頭,菲利普斯親王野心勃勃想要搶奪王位,這您也是知道的,國王陛下一直以來對您都是推崇備至,您如何忍心在現在這個時候拋棄神智不清的國王陛下呢?”說到這裏王後陛下偷眼觀瞧,正如她預料的那樣,瓦奇魔導士根本不為所動。
狠了狠心,王後陛下說道:“瓦奇大師,您如果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出來,我盡力辦到。”
瓦奇的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這正是他等了很久的一句話。
“王後陛下,國王對我的信任已經無可附加,您何必再說這樣的話呢?”
瓦奇說道,任何人都能夠聽得出他的話有多麽的虛偽。
話鋒一轉,瓦奇終於說到正題上來了:“王後陛下,您應該已經看到了您的部不是多麽的無能,我想:在我的指點下法政署將會變得更有效率,還有聖騎士團,他們現在簡直丟盡了先輩的臉麵,我會讓他們重新振奮起精神來的。”
聽到瓦奇如此狂妄自大居然要吞並法政署和聖騎士團,將所有權力包攬到自己手中,王後陛下確實大吃一驚。
一時之間她感到不知所措起來。
瓦奇看到王後目瞪口呆的樣子,心中得意極了,他轉念想了一想又加上了一個壽碼。
“王後陛下,為了國王陛下我犧牲了我最得力的助手,泊梭斯被活活燒死在眾目睽睽之下,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瑟思堡的繼承人引起的,我希望您能夠懲處瑟思堡的繼承人,或者您將他交給我來處置。”瓦奇說道。
“大師,這件事情既然已經平息下來,沒有必要再起風波吧,更何況,瑟思堡小繼承人是瑪世克魔導士的弟子,萬一瑪世克大師因此而懷恨在心,你我豈不得不償失?”王後陛下猶豫著說道。
對於王後的疑慮,瓦奇根本就不在乎,事實上鏟除瑟思堡繼承人是他和尼勒埃雷共同的意思。
能夠將他堂堂魔導士的力量反彈出去,依靠精神力便能夠摧毀一位召喚師的人,僅僅是個剛剛學習魔法的小學徒,這樣的家夥絕對不能夠留在世上。
之所以這樣想,瓦奇倒並不完全出於私心,他絕對沒有忘記五十年前也曾經有過一個同樣的天才,但是那個魔法天才卻令佛朗士王國魔法協會差一點為之崩潰。
魔法協會費了無數心計還搭上了幾十條寶貴的生命,才將那個魔鬼一般的家夥消滅掉。
那時候的瓦奇還是個魔法學徒,尼勒埃雷比他年長也親身經歷了那場浩劫。
恐布的技藝深深印在了他們的腦子裏麵,血魔法師的恐怖和強大,以及生活在他的陰影下那種膽戰心驚的滋味,兩個人永遠都不會忘記。
正因為如此,瑟思堡小繼承人的突然間出現,令他們感到極大的威脅,對於他們來說任何一個超出他們控製範圍之外的魔法師,全都必須被消滅。
事實上,尼勒埃雷並不打算對瑪世克他們采取粗暴的手段、他在乎的僅僅是他們的研究成果,但是對於瑟思堡小繼承人,他卻保持著異樣的警惕。
對此瓦奇絕對能夠理解,因為他曾經親眼看到尼勒埃雷身上的可怕傷疤,也曾經聽別人說起過,尼勒埃雷的一族和他的老師同學,是如何慘死在血魔法師的魔掌之下,正因為如此他的心中始終有一塊揮之不去的陰影,也正是這塊陰影令他對於力量充滿丫癲迷。
“王後陛下,請您放心好了,瑪世克絕對不會成為您的麻煩,我和尼勒埃雷早就注意到瑪世克和安笛利的背叛行徑,他們挖掘出了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魔法筆記,這對於王國來說是最寶貴的財富,他們應該交給魔法協會處置,但是我們發現他們倆私藏了那本魔法筆記,並且打算將其中所蘊藏的智慧據為已有,這是背叛行為,甚至可以說是叛國,瑪世克更是將瑟思堡的繼承人招收為弟子,還令他擁有了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一部份力量。他顯然是想分裂佛朗士王國,進而達到他叛國的目的。”瓦奇氣勢洶洶、振振有辭地說道。
瓦奇的話令王後陛下震驚不已,如果在馬車上她不曾聽基恩侯爵說起這一切的話,她肯定會因此而六神無主,但是事先有所準備她立刻感覺到事態的嚴重。
和國王陛下不同,王後對於魔法協會理事長的看法和拉貝爾有些相似,總感覺到尼勒埃雷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瓦奇的話無疑於證明了她心中的看法。
如果要在尼勒埃雷和瑪世克之間做出選擇的話,王後情願選擇不問世事的瑪世克魔導士。
但是現在眼前能夠依靠的就隻有瓦奇和尼勒埃雷,王後陛下的腦子飛速地運轉起來:她的智慧、她的治國之道全都來自於那些傳奇和傳記。
宮廷的悠閑生活令她擁有足夠時間進行閱讀‘那也是她唯一的愛好。
佛朗士五世那位英明的君王身處於眼前這種困境,他會如何選擇?王後的腦子裏麵不禁跳出這樣的念頭。
遠處那映照天際的火光將她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大師,就按照您所說的那樣,請您先幫助我度過眼前的難關,等到京城之中平定下來之後,我會重新組建內閣,由您來執掌一切,不過聖騎士團自佛朗士五世陛下組建開始便由王室直接掌管,從來沒有外人能夠插手其間,即便連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也不曾任命和罷免過任何一個聖騎士團成員,這件事情我無法允諾。至於瑟思堡的繼承人,我會交給您來處置,不過那得秘密進行,得在他離開京城返回瑟思堡之後實施,而且對於瑟思堡繼承人的處置絕對不能影響到南方的穩定。”王後說道,她的神情表示那是她最後的讓 步。
瓦奇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雖然聖騎士團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令他感到深深的遺憾,不過王後陛下所說的也是事實,開米爾迪特都沒有插手的事情,他如果做了確實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