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2 / 3)

那位好心人小心翼翼的擠進人群,裝出一副對於那幾件珍藏無比傾慕的樣子。

自然沒有什麽人對他多加注意,拉哈雷先生拉著一位他所熟悉的鑒賞家退到人群之中,將手裏的那些破布片攤開問道:“羅蘭,幫個忙,你給我看看,這些東西是否有些價值?”

那位鑒定家看到一堆破布片首先一楞,不過那些金光燦燦的皮子,倒是令他不敢隨意輕現。

將拉哈雷拉到一旁。取出珠寶鏡帶在眼睛上,那位鑒定家拿起那塊最大也是最為幹淨的皮子湊到窗前仔仔細細地看了前來。

從皮子的花紋和質感,這位鑒賞家立刻確定那是蛇皮,但是他從來未曾見到過這種金色的蛇皮,稍微用力摸了摸,他立刻就感覺到蛇皮的底下還襯著一些硬質卻充滿彈性的東西。

再看一眼縫邊和做工,做工絕對上乘。

用力的撕開殘破的邊緣。蛇皮底下是整整齊齊編綴在一起的兩指寬的金色薄殼。這同樣是他從來未曾見到過的東西。

不過那做工,和蛇皮的質感巳然令他感到與眾不同。

那位鑒賞家可沒有拉哈雷那般膽怯。他一把取過其他的衣服,立刻推開眾人搶到裏麵說道:“各位,各位,你們誰見識過我手裏的這樣東西?”

如果是拉哈雷先生,恐怕早巳經引來了一番訕笑。

“聖甲蟲殼。”突然間有人驚叫了起來。

“聖甲蟲?這東西是聖甲蟲?教宗頂冠上一模一樣的聖甲蟲?”那位鑒賞家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起來,因為他立刻明白手裏的這片皮子所擁有的價值。

“不敢肯定,不過想要鑒定並不困難。隻要取一把冰錐來,聖甲蟲殼比鋼鐵還硬,冰錐絕對不可能讓它有絲毫損傷。”

“快去。快,取一把冰錐來,要最新的。”

“這是哪裏來的?要真是用聖甲蟲殼編成的,那得值多少錢?”

“這是什麽種類的蛇皮。怎麽也是金色的?”

在聚會的另外一邊,瑞博此刻正微微皺緊眉頭。

“得裏至國王的葬禮是兩年之前的事情?”瑞博再一次詢問道。在那個沒有白天和黑夜的異世界,他雖然確實逗留了一段時間,但是在印象之中絕對不可能有兩年之久。

唯一的解釋就隻有,異世界的時間和這個世界的時間存在著嚴重的錯位。

“兩年前那場葬禮,聲勢之浩大絕對堪稱曠古絕今”旁邊的一位學者打扮的青年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演說:“那場遲遲來到的葬禮,其實是各方勢力攤牌的舞台。”

“當時的得裏至可以說是查理頓一世的天下,而現今的得裏至攝政親王。那個時侯僅僅隻是短時間裏麵異軍突起的新秀。”

“不過得裏至王位名義上應該由那位攝政親王所擁有。”

“除了得裏至國內,還有一派不可輕視的力量,那派力量看上去不起眼,僅僅隻有一個人,實力卻比另外兩派更加強橫。”

“那個人就是佛朗士年輕的教導者,眾所周知佛朗士王國的教導者都是什麽樣的身份,那根本就是實力的象征。”

“這位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教導者。僅僅隻依靠一個人的力量,就把整個得裏至鬧了個天翻地覆。”

“多少赫赫有名的人物被他殺死。宮廷首席魔法師奧格,狂騎士團團長福斯特,得裏至最強的魔導士布雷恩,這都是些何等厲害的人物。”

“但是他們在那位教導者麵前。卻什麽都算不上,那位年輕的教導者首先便讓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巨石像重新蘇醒。”

“那座巨石像在這位年輕教導者的控製之下。比當年橫掃得裏至的時候,要強悍狂暴許多。”

“帕琳近五分之一幾乎被徹底摧毀,然後又將查理頓一世當初的領地最為肥沃的一個郡幾乎全部化為了沙漠。”

“更恐怖的是這位教導者最後還召喚出了一頭巨龍,不過也有人說,那頭巨龍是巨石像所化,這就不是最為清楚了。”

“不過令人納悶的是,那頭巨龍並沒有給予得裏至王國毀滅性的打擊,反倒猛烈攻擊托爾人的南方領地。”

“那對於托爾人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聽說至少有七百萬人在那頭巨龍的肆虐之中死亡。那片黃金熱土,現在巳然變成了死亡之境。”

“唉!可惜,這樣驚人的力量,卻沒有用來對付得裏至人,要不然得裏至人怎麽可能象現在這樣猖狂?”

“不過死了一位魔導士,狂風兵團和嗜血兵團也損傷慘重,這也足以讓得裏至人元氣大傷。”

“正因為如此,他們雖然猛攻佛朗士王國,但是卻不敢來招惹我們。”

“不過那一年佛朗士也事情多多,不但也死了一個國王,還失去了一位教導者。”

“要不然,得裏至人怎麽敢如此猖狂?”

“不過對於佛朗士人來說,最為致命的或許還是那位攝政王的死亡,真是一個可憐的人,勾心鬥角想了一輩子的王位,在上麵卻未曾坐滿一年,就跟隨著他的哥哥去了。”

“如果他不死的話。得裏至人肯定打不過佛朗士人。佛朗士王國無論是魔法師還是魔導士的數量都佔據優勢,軍隊數量也不少,那位攝政王手下的兵團,一直遏製得裏至人的入侵,堪稱能征慣戰。”

“沒有想到所有這一切,落在他那三個無能的兒子手裏,轉眼間就讓得裏至的那位攝政親王個個擊破,現在連當初的領地都喪失得幹幹淨淨。”

“菲利普斯親王死了?”瑞博無比驚詫的問道:“難道是暗殺?”

“你連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嗎?那實在是太過孤陋寡聞,是不是暗殺,我們這些人無從知曉。不過聽傳聞說,那位菲利普斯親王是操勞過度,再加上年紀原本就不小,攝政王的寶座沒有坐穩就去世了。”

“去世之前,這位攝政王正準備著進攻得裏至,連避宮到諾曼的佛朗士王後陛下也派遣了她手裏唯一的王牌騎士團準備參戰。”

“誰曾想,這突如其來的死亡。令佛朗士王國幾乎徹底崩潰,那位親王本人隻是領攝政王的頭銜,雖然他早巳經坐在國王寶座上,不過倒底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但是他的三個兒子,卻公然宣稱自己是佛朗士王位繼承人,其中的兩個甚至來到我們意雷,希望得到教廷的承認。”

“那三個白癡,一開始倒是還懂得聯手逼迫退守諾曼的王後交出王權,不過那位王後倒是天才的外交家,她居然將自己的兒子,佛朗士王國名義上的王位繼承人,送到了教廷,與此同時將王位繼承人的選擇權交托給了教宗陛下。”

“這樣一來,沒有了聯手的借口。那三個白癡又不想通過協議和平解決王位的問題,他們開始為了王位繼承權互不相讓。

“雖然沒有打起內戰,不過那時候的局勢卻頗為緊張。”

“佛朗士內部不穩,實在對得裏至再有利不過。得裏至王國集結了重兵向比雷斯發起進攻。”

“那時候得裏至的統帥是一位年輕的將軍,他所率領的還僅僅隻是第一和第三兩支兵團,現在得裏至攝政親王還未曾擁有此刻的地位,而查理頓一世也僅僅隻能夠動用得裏至北方的力量。”

“比雷斯是菲利普斯攝政王經營許久的中心。那三個白癡兒子,雖然互相拖後腿,不過,比雷斯遭到攻擊,他們仍舊不得不共同抵抗,畢竟那些支持他們,聽命於他們的屬下。家屬和大部分財產都留在比雷斯。”

“那毫無疑問是最為慘烈的一場戰役,之後無論是佛朗士人還是得裏至人都未曾發生過如此龐大的會戰。”

“得裏至人的兩支兵團損失慘重。其他輔助兵團幾乎全軍覆沒,而比雷斯最終被徹底摧毀。”

“在這場異常慘烈的戰役背後。佛朗士王國的那位王後陛下大放異彩,事實上所有的一切都自始至終操縱在她的手上。”

“雖然看上去她除了聖騎士團幾乎沒有任何實力,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她暗中居然得到了魔法協會的支持,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佛朗士王國的六位魔導士全都站在她那一邊。”

“戰役初期,得裏至人確實佔據上風,一度佔領了比雷斯的北部城區,但是當佛朗士魔法協會的力量加入進來,再加上那位王後陛下早已經預備好的雇傭兵團。”

“得裏至王國進入佛朗士以及集結在得裏至邊境的好幾個輔助兵團立刻全軍覆沒。”

“這位王後陛下更為高明的是,取得勝利之後,立刻就將自己的力量全部撤走。隻留下垂死掙紮並且怒火中燒的兩支得裏至兵團,麵對數倍於他們的比雷斯守軍。”

“最終的結局使是,一座徹底毀滅的比雷斯,數十萬無辜的死亡民眾。以及同時遭受重創的兩方軍隊。”

“可惜那位佛朗士王後畢竟不曾擁有屬於自己的強大兵團,唯一的勢力也僅限於魔法協會的支持。”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令這位王後陛下作出了一個顯然完全錯誤的決定。”

“令世人感到震驚的是。佛朗士人聯合六位魔導士的力量,居然從茫茫無際的星空之中,召喚來一顆巨大的隕石。”

“這顆隕石在瞬息之間將得裏至王國的首都帕琳,夷為平地。”

“上百萬人在這場災難之中死亡。其中同樣也包括王儲和所有直係繼承人,查理頓一世本人因為正在前往慰問軍團的半路上。才得以幸免於難。”

“不過他幾乎所有的親人和親信幾乎全都在這場災難之中喪命。”

“太多的血令得裏至人徹底憤怒和瘋狂,當今的得裏至國王。不惜向南方諸侯以及他們擁戴的亨利德王子妥協,承認得裏至南方各州對於自己境內事物的管理權。”

“與此同時授予那位王子殿下,攝政親王的頭銜,將包括被打殘了的兩支兵團在內的所有軍隊的統帥權,交了出來。”

“至於那位攝政親王殿下,以為無辜死難者報仇的名義,對佛朗士王國發起了全麵的征討。”

“如果說那位佛朗士王後是最為出色的外交家的話。那麽這位年輕的攝政王無疑是得裏至有史以來最為出色的戰略家。”

“他深悉佛朗士王國諸方勢力之間的矛盾,因此絕對不試圖依靠得裏至軍力的強盛和士兵們滿腔的怒氣以及戰勝敵人的決心,而是分化瓦解對手聯合的勢頭。並且逐一將對手徹底殲滅。”

“那三個白癡連番失利,當年菲利普斯親王的領地幾乎全部喪失,得裏至人的大軍甚至將佛朗士王國攔腰截斷。”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英倫國王宣布加入到得裏至王國這一邊,向佛朗士王國宣戰。”

“英倫的大軍在諾曼西側的海癱上登陸,逼得那位王後陛下隻得返回首都佛朗克。”

“現在佛朗士王國完全指望著諸侯聯軍抵抗著得裏至和英倫的聯軍,首都佛朗克巳然被包圍長達兩個月之久。”

“在我看來,佛朗克的陷落隻是時間問題。”

“聽傳聞佛朗士人派遣了使節團前往西拜和我們意雷,希望兩國可以發救兵。夾擊得裏至和英倫聯軍。”

“令人感到諷刺的是,西拜接到請求之後,反倒加入了得裏至和英倫的聯盟。”

“我聽說幾位總督同樣頗為心動。想要在其中插上一腳,如果能夠得到佛朗士南方,對於我們來說,將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但是想要這樣做的最大阻力來自教廷。教廷和佛朗士的那些南方人顯然關係極為密切。因此對他們頗為袒護。”

“不過,最近同樣也有所傳聞,教廷感到局勢對於佛朗士越來越不利,因此也有所計劃,出兵保護佛朗士南方領地的和平安寧。”

………

瑞博正一邊聽著一邊思索著對策的時侯,突然間遠處一片騷動。

隻見一群人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那位好心的拉哈雷先生。

這位好心人遠遠地看到瑞博。就滿臉堆起微笑,此刻他的態度要多麽恭謹就有多麽恭謹。

“想必這位便是您帶來的貴賓。”拉哈雷先生身旁一位大腹便便衣著雍容華貴的禿頂老頭說道。他的神情之中同樣充滿了恭敬。

剛才在大會客廳裏麵,他們已然驗證了這幾件破爛衣服的價值。